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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飛,天寒地凍,女子因為常年的勞累而病倒。
這一病,便再沒有起來。
她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瘦得只剩下一層皮,一把骨頭。
思思大了,知道娘病了,整日守著她,不敢離開半步。
她怕娘一病不起,所以拉著女子的手,陪她說話。
女子燒得迷迷糊糊,雙頰通紅通紅,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最後說,“子思,我要喝水。”
女孩兒一愣,然後忙把碗遞到她嘴邊,扶她起來喝水。
喝完水,女子依舊閉著眼,身上越來越燙,她喘著氣,說,“子思,我好難受……”
女孩兒含著淚,說,“娘,忍忍,阿婆去叫大夫了!”
女子聽到“娘”才明白過來,她面前的不是子思,而是孩子。
她笑笑,說,“思思,這麼多年,還沒告訴過你,你爹爹是誰。”
思思搖頭,哭道,“娘,我現在不想知道,等您病好了再告訴我。”
女子輕笑,咳了兩聲,又喘著氣說,“陳子思,思思,記好了,你爹爹叫陳子思,孃的名字——不說也罷。”
“娘……”思思幾乎泣不成聲。
女子緩緩伸出手,似要去觸碰思思的臉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說,“思思,你的全名是陳……”
話語到“陳”字戛然而止,抬起的手,重重垂下。
思思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放聲大哭,直到阿婆領著大夫闖入屋子,她撲入阿婆懷中,聲音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大夫走到床邊,手探到女子的鼻息,又把了她的脈,最後搖了搖頭。
門外,風雪肆意,世間一片蒼茫的白色。
卷八 一生一代一雙人 明月夜(二)
開啟窗戶,凜冽的北風吹入屋子,男子闔眼,任這刀割一般的寒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心上。
久了,身後終於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把窗戶關上吧!”
男子依言,關攏窗戶,披散的長髮垂落,遮住半邊臉。
他的肩膀上,還殘留著窗外的白雪。
“我該走了!”男子說道,一襲黑衣襯著他眉目憂鬱,半邊臉俊美非凡,半邊臉則帶著銀白色的面具,只露出黑色的眼眸。
另一名男子穿著墨綠色的長袍,坐在桌邊,手捧暖爐,長相與這名男子有五分相似,聽到男子要走,抬起頭,溫然道,“不多住幾天麼?梅兒新學會幾道好菜,晚點,言秋也會過來。”
黑衣男子搖搖頭,婉言回絕,“不了,子寧,已經在這待得夠久,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子寧追問。
回哪去?
黑衣男子抬起頭,視線似透過厚厚的窗戶,飄向遙遠的天空。
天下之大,卻沒有他的歸處,也沒有等他回去之人。
不,也許有……
只是,他不小心,把她們弄丟了。
幾年前,他回了沉景,卻得知他的妻,帶著剛出生的女兒遠走他鄉,從此音訊全無。
沒有半分蛛絲馬跡,男子只得順著妻兒離去的方向,一路遠行,春去秋來,不管酷暑還是寒冬,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他的步伐,唯有每年臘月二十八,他會照例回到京城,與弟弟妹妹團聚,算是完成自己作為兄長的義務。
原本,他打算一去不回,卻被同母異父的妹妹看穿心思,要求無論如何,臘月二十八一定要回來一趟,哪怕只待一天也好。
今日,便是臘月二十八,看著弟弟一家團聚,妹妹嫁入皇宮母儀天下,這時候也應當在皇上身邊,唯有他,孑然一人,形單影隻。
想到不知在何方的妻子女兒,男子,目光堅定,說,“我要去找霧香。”
“大哥,你尋覓了快7年了,都沒有找到她們,說不定她們已經……”子寧看見男子神情猝變,嘴邊的話立馬收回去,道,“這件事,你還是交給詩詩吧,讓詩詩拜託皇上去尋找嫂子和侄女!”
男子頓了頓,表情淡淡,讀不出喜怒哀樂,“若阮梅和凱兒不見了,你當如何?”
“自然是去找她們,哪怕天涯海角——”
子寧話音停住,神色帶著幾分不自然,目光在男子黑衣上停滯許久才緩緩吐了口氣,沉沉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今天是臘月二八,明天早上,等雪停了你再走,好不好?”
外邊的世界,寒風呼嘯,白雪皚皚,即便他出去了,也難以走遠。
思忖片刻,男子點頭,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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