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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上是血罷！？”

耳旁不知是誰這麼嘟囔了一句，原本迷糊的神思霎那間震醒。

……血？

誰的血？

攸然的麼？

心突突跳得飛快，身子抖得比夏語的還厲害。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看看攸然有沒有事！上一次，上一次他為了救我而受傷、跳入火海，那一幕幕，是我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的。躲在隔層上為攸然止血的場景猶在眼前，他嘴角那抹虛弱而頑皮的笑意似乎未曾散去。

攸然他，其實……是一個很彆扭的人，所有的傷痛，所有的苦難，所有的挫折，他都只願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人前永遠是那麼的溫文爾雅，那麼的雲淡風輕，好像即使天塌下來也沒有事能夠難倒他。

不是麼？

受傷時毫不在意的笑容，跳入火海時從容不變的神情，與安王交手時處處刻意隱瞞……直到現在，許多事他依然不願讓我知道。

是怕我洩露機密，還是擔心我的安危，我無從斷定。但在他平靜無波的眼神中，那固若金湯的面具，一直是我無法打破的隔膜。

“你在外面，我去看看。”回頭對上夏語擔憂的神色，我說道。

“我同你去一起。”夏語想了想說道。

看著她一副柔弱的模樣，我搖頭，裡面的場面估計好看不到哪裡去，太血腥的畫面她一大家小姐肯定受不了，“你不要進去，就在這裡等我，我去門口那邊看看。”

她緊咬著嘴唇，耳邊充盈著人們嘈雜的議論聲，帶有“血”字的詞語頻繁出現。夏語的面色越發的蒼白，身體飄飄欲墜，隨時可以暈倒的樣子讓我不禁擔心起她來。

裡頭的人還生死未卜，她要再這麼病弱一回，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嘛！

“好，你去！”

她放開我的手，嘴角拉扯出一絲強笑。

好堅強的女孩子！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一直覺得她是那類擺在櫥窗裡展示的瓷娃娃，受不得丁點碰觸，只能供人看看。殊不知在關鍵時刻，她的堅韌絲毫不輸給任何人。

“我等你們回來！”

點點頭，我毫不猶豫地向大門處衝去，站在門檻邊小心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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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紅顏醉　卷二　笙歌散後酒初醒　第一百十五章

混亂到再不能混亂的場景，一地的碎片，連一張完好的桌椅都找不到。牆壁上被劃開數不清的裂縫，幾根柱子截成幾段，橫七豎八地滾落在地。

緋色的身影在這一片狼藉之中格外顯眼，那身子似縮成一團，靠在牆邊。我顧不得危險拉起裙襬就往那邊跑去，宮主大人面色慘白，嘴角噙著微紅，正閉目養神。

聽到我的腳步，她微微睜開眼睛。

“你……沒事罷？”我問道，一直是張狂的模樣，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她。

她閉上眼，沒有回答，也許是沒力氣回答吧！？

“攸然呢？”

頭朝一側偏了偏，我順著方向看去，一抹白影，斜倚在一根似斷未斷的柱子上，白衣染上一片殷紅。

攸然他又受傷了？

胸口莫名地一疼，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了攸然身前。

“攸然，你怎麼了？傷在哪？重不重？……”想要伸手拉開他擋在胸前的胳膊，又怕觸到傷口，乾乾著急問道。

“咳咳……詩詩……”他看著我，眼中是怎麼也遮擋不住的虛弱，“我沒事……咳咳，別、擔心……”

嘴角流下的血絲沒有擦拭乾淨，淺淺的痕跡、身上的血跡，無不在訴述方才打鬥的激烈。

嘴動了動，緩緩拉開他的手臂，一把小刀赫然掛在胸口離心臟近處。

原本被按住的地方鬆開，血，不受控制地噴薄而出，濃濃的腥味充斥著每一根神經。

“攸然，你——”

他一手立馬按住受傷處，寬大的袖子擋住片片血跡，一手捂住我的嘴。

“詩詩，沒事，沒……”沒有力量支撐下去，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猛然向前栽下。

“攸然！”我抱住他的身子，大叫起來。沒有迴音，連最簡單的恩啊聲都沒有，他的頭埋在我頸間，涼涼的觸感，鼻端的氣息似已漸漸淡去。

“攸然、攸然、攸然……”我驚叫著，抱住他的手劇烈抖動著。他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留了很多血，暈過去了……沒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