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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去,我跟二公子有話要說。”聞太師直接對我道。
“爹,小保不是多嘴的人,讓他在這裡不要緊。”聞烈立即站了起來。
“爹有些話想單獨給你說,就讓小保在門外等候片刻何妨?”聞太師溫言低語,越發讓人沒有理由反駁,總不能跟他說二公子目前兼職我這個小廝的保鏢,不能擅自離崗吧?
不想讓聞烈為難,而且我也不覺得跟他之間隔了一道門就會危險到那裡去,所以悄聲對他說:“沒事,我就在門外院子裡等你,有什麼不對大聲叫你就是了。”
聞烈猶豫了一下,遲疑地點了點頭:“你注意著點四周,一有異樣立即叫我,叫錯了也沒關係。”
我應了一聲,向聞太師行禮退到門外,在院子中找了個石凳坐下。
其時已值深秋,我來到這個世界已將近一年,時間雖不長,卻表示我總算順利地渡過了人生中最重大的轉變。比起初來時的惶恐不安,如今的我要從容自信的多,即使目前仍處在事件頻生的危險漩渦中,但一想到聞烈,心裡立即便踏實了下來。
似乎起了風,院中剛剛落下的幾片葉子被捲了起來,在半空中飄飛,舞出相當流暢的線條,引得我的視線跟著它從挑簷的粉牆一直落到圓圓的月亮門邊。
聞夫人如鬼魅一般安靜地站在月亮門外,用古怪之極的眼光盯著我,也不知是從何時出現的。
我嚇得心臟漏跳一拍,不由自主就跳了起來,一連後退幾大步。
她現在離我尚有長長一段距離,此時驚叫打擾那對正在密談的父子顯然不妥,所以我按住狂跳的心口,一面不停地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個不太正常的婦人,沒什麼好怕的,一面禱告祈求她就這樣站在原地別動。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絲毫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樣子,臉色遠比我初見她時蒼白憔悴許多。雖然同情她的不幸福,但以我目前的情況來說實在沒辦法不把她當成一個需要高度戒備的人。
一開始聞夫人從頭到腳連一根手指頭也沒移動過,但隨著她目光的漸漸灼熱,紋絲不動的身體也慢慢顫抖起來,緩緩地向我邁出了第一步。
我盯住她的腳,雖然步子虛浮而緩慢,卻是沿著堅定的路線向我走來
回頭看看緊閉的廳門,再回過來看著陰沉沉向我逼來的那張臉,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一旦她走到離我七八步遠的那塊假山石旁,我就叫聞烈出來。
中途雖然小停了一會兒,但聞夫人的確是目標明顯地離我越來越近。自尊心強迫我鎮定下來,儘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願顯示出對她殘存的恐懼感,也不願暴露出自己內心的不安。
聞夫人的腳終於離假山石只有一步之遙,我攥緊身旁的一根花枝,剛想張口叫聞烈的名字,突然覺得腳下的大地一陣震動,視線也陡然傾斜起來。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也結束在一瞬間。當我穩住自己在地上滾動的身體,腦海中清晰地閃出“地震”這兩個字時,一切已經發生過了。
聞夫人跌倒在那堆已坍塌的假山石旁,但我的眼中早已沒有她,我的眼睛裡現在死死盯著的,只有面前那一片仍瀰漫著灰霧的瓦礫。
這片瓦礫原本是一間漂亮的廳堂,我才從那裡邁出來沒有多久。
而聞烈,他還在裡面。他還在這堆瓦礫裡面。
我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瓦礫堆前,一刻也不願浪費時間地挖起來。破碎的瓦片與木條在我手上劃出長長密密的血口,也根本顧不得了,因為對於此時的聞烈而言,一分一秒都是命。
奮力地推開斷裂的木柱,搬開泥磚瓦塊,每看到一個縫隙,我都要伏下去傾聽有沒人聲音傳出,同時聲嘶力竭地叫聞烈的名字,希望得到一點回應。沒過多久,血肉模糊的十指就已失去感覺,但我仍是不停地挖著。
高速動作著的雙手突然被人抓住,我一回頭,聞夫人的臉在眼前晃著。
“聽著,”我對她吼道,“不管你想幹什麼,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就該知道這下面還埋著你的丈夫和兒子,那是你親生的兒子!”
“兒子……”她喃喃道。
“沒錯!”我吼著把她的手按在瓦礫堆上,“是你兒子!你快來幫我挖!”
她刨了兩下,又呆呆地看著我,我大聲喝道:“看我幹什麼,快點挖!”
被我的聲音一震,她瑟縮了一下,開始學我的樣子搬動起磚石。
沒受傷的僕人們陸陸續續趕到,個個嚇得發抖。我看見一個就大叫一聲:“過來挖!聞烈他們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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