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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裡,盡是難捨,猶豫一下,道:“海城,你就真的不願留在西岐?”
“怎麼突然又說起這事了?”雷海城心中略覺不快。
湛飛陽察言觀色,當即打住話頭,勉強笑道:“是我失言。”
乾咳幾聲,他硬將自己坐騎的韁繩塞到雷海城手裡。“你冒大風險來看我,我粗人一個,實在沒什麼好東西回敬你。身邊只有這馬還算能看得上眼,海城,你就別再推辭,拿去路上換乘也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盛情難卻,雷海城接過了韁繩。
湛飛陽張開兩條長臂,抱了一抱雷海城。用力出奇的猛,雷海城剛微蹙眉頭,湛飛陽卻已經鬆開了手。
他後退兩步,輕聲說了句“保重!”,
霍地旋身,跨上出城時雷海城騎坐的那匹駿馬,一夾馬肚,朝坎離城的方向馳去,倒是走得十分地乾脆利索。
雷海城望著馬上魁梧的背影微笑。拿得起,放得下,確是個豪爽男兒!
等一人一騎都已渺小不可見,他騎上了湛飛陽的坐騎,一手牽著自己原來那匹馬,沿著林子邊緣慢慢走。
午後的太陽最是驕烈,曬在身上,讓他懶洋洋地,有種欲睡的感覺。他漫不經心地低頭看著自己投在地面的影子,邊考慮著自己今後該如何打發時光。
去找個安靜的地方開荒種菜,過自己前世和婷嚮往已久的田園休閒生活?還是繼續遊手好閒浪跡天涯?……
風吹拂著他的頭髮,一絲絲地飄揚,一如他的心情。影子旁,蝴蝶飛舞。
目光裡的柔和不見了,雷海城抬頭──
跟昨晚被他踩死的彩蝶同樣淡金流幻的雙翼。這隻蝴蝶,本來一直是跟在冷玄身邊的……
陰魂不散!他猛地從髮束裡抽出枚鐵刺,揚手擲出。
鐵刺在日光下劃出道黑影,穿過彩蝶將它釘在株樹幹上。
看著蝶翼幾下撲騰後沒了動靜,雷海城將視線轉向路邊林蔭。
黑衣白馬,逆光而立,正是冷玄。
白馬的四蹄都用厚軟布片包起,難怪先前等白馬行到相距十來米時雷海城才聽到蹄聲。
“別再跟著我。”他冷冷丟下警告,回過頭,卻被冷玄叫住。
“雷海城,剛才跟你在一起那個人,是叫湛飛陽?西岐狼營主帥?”
“你偷聽得很清楚啊!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雷海城沒隱瞞。
冷玄臉色微微一變,剛想說話,眼光遽然收縮──
“快下馬!”他低吼,駕著白馬疾衝上前,伸出左手抓向雷海城。
“你幹什麼?”幾乎是本能反應,雷海城袖子一翻,匕首已扎入冷玄胳膊。
血跡俄頃染深了冷玄衣袖上的墨綠暗花紋,雷海城卻也呆住。
男人左手裡,牢牢捏著條麼指粗細的碧綠毒蛇。
蛇嘴裡紅信吞吐,涎水正從尖銳的牙尖滴落。蛇身下半截,還縮在馬鞍子下面。
如果冷玄沒有及時抓住碧蛇,蛇牙現在恐怕已經扎進了雷海城身上某個地方……意識到這點,雷海城全身寒毛集體起立。
匕首回手一削,三角形的蛇頭掉地,蛇血噴了他滿手。
他飛快跳下馬匹,正不知道該對面色慘白的冷玄說點什麼,冷玄又叫了起來。“別動!”彎腰一掌,重重打中雷海城肩頭。
攤開手掌,一隻通體血紅的大蜈蚣已被拍得稀爛。
雷海城的眼神徹底變了──是誰如此處心積慮想置他於死地?
不對!這馬本是湛飛陽的坐騎,是湛飛陽臨時起興送了給他。放置毒物的人,想謀害的,應該是這馬原來的主人才對!
湛飛陽有危險!
怕那馬身上還藏著其他毒物,雷海城一刀割斷了馬匹喉嚨。那馬狂亂跳了兩下,倒地斃命。
馬鞍和轡頭裡果然簌簌爬出數只色彩斑斕的蠍子、蜘蛛之類的毒蟲,雷海城迅速幾腳,踩死毒蟲,方鬆了口氣。
他牽過自己的坐騎就想趕回坎離城,冷玄卻忽地搖了兩搖,從馬背上墮地。
雷海城略一遲疑,過去扶起冷玄上半身,才驚覺冷玄蒼白的面龐隱約籠上層青氣。
冷玄整隻左掌,已經青腫。那隻蜈蚣被拍死前,竟已咬中冷玄。
他握著冷玄的手,僵在那裡。
“是我一時大意罷了,你不用為難,走吧。”冷玄額頭滿是冷汗,看出雷海城內心的掙扎,他試圖抽回自己手掌。
手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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