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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玄嗯了聲,“我是有些放心不下……”
幽無觴登時作聲不得。昨日綠郎撞巖自盡後,冷玄又回到水潭邊,持槍去刺水下屍身。他向來爽直,既報了仇,又見那兩人死得還算利落,心下對冷玄的多疑有些不以為然。覺得沒必要再去作踐死屍,忍不住出聲阻止冷玄。
冷玄槍尖還是刺進了御焰燎背部,血水冒出,御焰燎卻毫無動靜。這時聽到幽無觴出言阻攔,雷海城又早賭氣徑自出了洞穴,冷玄便沒有再往符青鳳屍身也補上一槍……
結果,棋差一著……冷玄搖了搖頭,將挫敗感甩出腦海。
離開洞穴後就始終感覺勝利來得太過容易,以致他一直在思索自己究竟疏漏了什麼,卻原來忽略了最明顯的破綻。
人得意時,果然會掉以輕心。想得千般複雜,竟反而看不清最簡單的事實。
他無聲苦笑。
三人暫時都緘默下來,只聽馬蹄翻飛。隔了陣,幽無觴終究鬱憤難平,忿然道:“那兩人好歹也算一國之君,居然用那麼卑鄙無恥的手段逃命?要讓我看到他們真的沒死,非把他們剁成肉醬不可。”
雷海城在旁冷冷道:“你以為他們還會留在原處,等著你去砍?準備好陷阱等你上鉤倒是十有八九的事。要報仇,也得想好他們這次會躲去哪裡?”
他並不反對回去斬草除根,但明知道對方可能在洞穴裡設伏還自投羅網就太冒失。也許從前他一個人行動時,無牽無掛,還挺享受這種刺激,不過經歷過冷玄失蹤那晚的恐懼,他不想再貿然行事。
然而幽無觴堅持要親眼求證,冷玄自是不肯任老朋友孤身涉險,回帳篷收拾起行囊後跟著幽無觴起程,叫他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幽無觴回瞪雷海城一眼,竟沒有反駁,轉頭對冷玄正色道:“玄兄,這小鬼雖然混帳,剛才說的還算有道理。你不用陪我去冒險,你們只管迴天靖罷,我自會小心應付。”
“無觴,若你我易地而處,你會讓我獨自回去麼?”冷玄淡然笑,隨即斂了笑容。他臉色仍透著幾分蒼白,黑眸浸潤陽光裡,光焰飛舞。
“我跟他,遲早會對上。來風陵,本也是為了刺殺符青鳳。”
洞穴就隱匿在臨淵城背靠的群山中,兩塊天然巨石如兩扇大門豎在洞穴入口前,中間僅留一人側身可過的縫隙。洞穴周圍藤蔓叢生,如果不是留心細看,誰也想不到巨石後別有洞天。
三人接近洞口下了馬。幽無觴遊目四顧,適逢頭頂上空有隻孤鳥飛過,他一箭,射落。
箭只射傷了孤鳥的翅膀,他抓起鳥兒拋進洞內。
三人均凝神傾聽洞內動靜,沒聽到什麼異常,一個接一個依次入內。
綠郎的屍體仍躺在原地,身下一大攤血跡已然乾涸。
潭水清澈無比,兩具屍身果然已不翼而飛,連符青鳳的摺扇和劍也不見蹤影。
一面石壁上卻用血畫了三隻大大的烏龜。每隻都馱著圓臺般大的龜殼,似乎不堪重負,伸長了脖子喘氣。三個腦袋赫然分別是冷玄、雷海城、幽無觴,而且還惟妙惟肖。
幽無觴臉肌抽搐,終於迸出一長串咒罵。
冷玄多年沒聽這老朋友爆粗口,顯然今天幽無觴是氣瘋了,直等幽無觴罵個痛快停下喘氣時,他才道:“走吧!”
幽無觴哪肯罷休,提劍將那面石壁劈得亂七八糟,邊砍邊恨恨道:“玄兄,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答應留他們全屍。昨天怎麼也要把那兩奸賊的頭砍下來!還好你後來補刺了一槍,殺了風陵皇也算解氣。”
“未必。”冷玄搖頭,“若御焰燎真被我殺了,符青鳳還有心情畫烏龜麼?”
雷海城自見那三隻烏龜,也是哭笑不得。他和冷玄被畫得相像就算了,畢竟符青鳳跟他倆見過好幾次,印象清晰。可幽無觴與符青鳳昨天是初次打照面,真難為了符青鳳,那般危急境況下,竟然還將幽無觴的容貌記得一清二楚。
只是御焰燎即便還活著,亦離死不遠。
“御焰燎本活不過這個夏天,是靠漠狐膽才多續了半年命。沒移神草的話,這冬季結束,他性命也到頭了。”
幽無觴本來怒氣沖天,聽雷海城這麼一說,總算平了些憤恨,哼道:“算便宜他了。”
他望了望冷玄,道:“玄兄,移神草你可小心收藏好,世上大概也只剩兩株,千萬別給符賊奪了去。”
“兩株?”雷海城略覺意外,還以為這鬼草被冷玄視若曠世奇珍,應該獨一無二才對。
“當初珈素找到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