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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壽對著兩人發了半天呆,終於確定冷玄和雷海城不是在開玩笑,驚喜過頭,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追問冷玄:“你說的可當真?”
“壽皇叔,我誆你做什麼?”冷玄輕啜口香茗,淡然道:“太後那裡,就勞壽皇叔知會了,讓她明日依計行事,切勿露了破綻。”
“那是當然。”冷壽強自按捺下心頭激盪,起身告辭,興沖沖趕去太後寢宮。
雷海城等冷壽走遠了,倒是想起一事,皺眉道:“不知道太後舍不捨離開宮中?”
那女人身為天靖最尊貴的太皇太後,又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未必肯拋下眼前的富貴榮華。
冷玄微微一笑,“這倒不必擔心,瀾王既上了心,必定能勸動她。再不然,綁也將她綁去了西岐。”
雷海城失笑,想想確是實情。那瀾王看似懶散平庸,骨子裡也是強硬人物,有這麼個大好機會擺在面前,必不會錯過。
果然,兩人等了沒多久,瀾王就一臉春風得意地返回開元宮。三人議定了明天的諸般細節安排,暗中張羅部署。
第二天,宮中傳出噩耗。太皇太後進食米酒湯圓時不慎噎著,施救無效薨於寢宮。
等太後孃家人趕到宮內弔喪,屍體早在冷玄示意下入了棺,說是天時酷暑,不能久置。宮城上下也皆換上了喪服。太後孃家人想找人問詳情,卻得知替太後診治的兩個御醫和幾名貼身侍女都因服侍不周被賜了死罪,無從打聽。
縱有再多疑惑,太後孃家人也不敢胡亂開口,只得扶棺慟哭一場了事。
舉國大喪,瀾王駐軍西岐之事也同時緊鑼密鼓地打點著,只等七日頭孝期滿便起程赴西岐。
雷海城還在為明周那天臨行前說的話犯疑,本想等明周來時好好問個清楚,正逢諸事忙亂,明週一連幾天都沒來開元宮習武。
這日夜晚,他和冷玄洗完澡後,來到院中納涼。月色如水,流螢輕飛,他坐在竹榻邊,打著蒲扇替榻上人趕蚊子,心頭卻始終堵得悶,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直接問冷玄來得痛快。
冷玄披了件輕軟絲袍,正躺著閉目養神,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周兒這孩子就是說話莽撞,不懂輕重,你莫放在心上。”
“我不會跟他計較,只怕……”雷海城嘆一聲,沒再說下去。
他所知的歷史上,帝王家為爭權奪位,血親相殘的例子不勝列舉。甚至眼前的男人便是踩著自己父親兄弟的屍骨和鮮血登上皇位。
以明周之前對冷玄的憎恨,倘若真在暗中對冷玄做下些手腳也不出奇。
冷玄眸光微閃,已經明瞭雷海城的顧慮,搖頭道:“周兒只是擔心我太過操勞,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了。”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雷海城也無法繼續猜疑,免得惹冷玄不快,當下轉移話題,給冷玄猜起腦筋急轉彎的題目來。
七日孝期轉瞬即過。瀾王出發前夕,微服入宮,來跟冷玄辭行。
他身後,只帶了兩個披著長黑披風的侍從。等進得偏殿,那兩個侍從摘脫風衣軟帽,燭火下,兩張雪玉俏顏染了紅暈更增風致,竟是太後碧橋和飄音。
“壽皇叔,你不好好藏著她,還帶她入宮,也太膽大了。”冷玄有點不悅。
那晚定下計策後,他便命暗影連夜弄來具女屍,又將太後與飄音等幾個心腹侍女偷送出宮,藏身瀾王府。那兩名御醫亦是精心挑選了太醫院中元老。戲演完,明裡賜死,暗中也叫暗影替兩人喬裝了,送上瀾王處等與大隊人馬共赴西岐。瀾王日後久居西岐,難免有個頭熱肚痛,也正用得著這兩御醫。
一切均進行得十分順利,眼看明天瀾王一行就將起程,瀾王居然帶了太後入宮,冷玄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出什麼紕漏,語氣不禁寒了些。
冷壽苦笑一下,太後卻已經搶在他前朝冷玄軟聲道:“烈陛下,是我要來見一見言兒,陛下莫怪瀾王。”
她轉身從飄音手裡拿過個漆木食盒,走到雷海城跟前,抬頭看著雷海城微蹙的眉頭,勉強笑道:“言兒,孃親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才能再見到你。這裡是孃親做的幾樣糕餅,都是你以前最愛吃的。言兒……”
她捧著食盒等雷海城接,一雙水波瀲灩的眼睛裡盡是期盼。
雷海城想推辭,但見冷壽站在太後背後,也是滿臉的懇求,還一個勁地朝他猛打眼色,他沈默半晌,終是在心底嘆口氣,接過了食盒。
算了,就當還瀾王個人情。
太後見他收下了糕餅,叫聲言兒後竟自紅了眼圈,抹過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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