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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雷海城眼瞳急斂,雙腿連環,凌空飛踢。
一腳踹掉了刀子,再一腳,踢飛了那裹著蕭雲起骨灰的包袱。隨後用力一蹬山壁,滑向對面山峰。
兩人懸身深淵上方時,那熾烈的岩漿已經鋪天蓋地罩落指天峰頂,沿著山坡傾洩流掛。
「雲起!雲起──」越霄彷佛完全沒有看見來勢洶湧的熔岩流,只是拼命叫著,回頭去追那被雷海城踢飛的骨灰,一瞬之間,就在雷海城眼前被流淌而下的火紅巖漿吞噬掩埋。
只消稍慢一步,他與冷玄也難逃熔岩覆體的噩運。雷海城剛吐出口長氣,心臟立即又繃緊──
高溫的岩漿流將繩橋系在指天峰那端,一下子就融化了鐵環。
繩橋驟斷。
雷海城大喝一聲,疾伸雙手抓緊長繩。兩人在重力作用下直撞向尚相距三丈來遠的山峰。
這一下,要是碰實了,兩人勢將折筋斷骨。
眼看便要撞上,「叮」的一記,金石爭鳴,火星四射。玄鐵長槍直刺山體,入石三分,穩住了兩人飛撞的身形。
火紅熔岩順流至指天峰山腳,將金河也染成了赤河,又排山倒海似地漫過每一吋大地,抹去所經之處一切痕跡,湧向遠處的金河皇宮。
金碧輝煌的連片宮宇,頃刻陷入火海。
天地如烘爐,狂烈地燒。炎熱氣體直逼雷海城和冷玄,將兩人髮梢都燙得微焦捲起。
雷海城從已經化為烏有的金河宮城上收回了視線,扭頭看身後的冷玄。
冷玄也正凝望著他。
上倚血色長天,下臨無底深淵,身邊山石流火,兩人眼裡,卻只見彼此。
縱使世界毀滅,仍想注視眼前人到天荒地老。
◇◇◇
冬風吹盡,初春乍暖還寒,一場霜降,渲白了西歧梵夏皇都的大地。
兩騎奮蹄疾馳,攜著清晨冷風,入城後更不耽擱,昂首奔向皇都內最巍峨的所在──西歧宮城。
「瀾王一定想不到我們會突然造訪。現在去,他大概還在跟老婆睡大覺,呵呵……」雷海城在駿馬飛奔間輕笑。
從火山噴發的天災中死裡逃生後,他和冷玄離開金河都城,決定迴天靖。
考慮到再穿越大漠,原路返回太浪費時間,兩人便從金河直接取道西歧。將近梵夏,兩人想起自從瀾王鎮守西歧後,已許久未曾見過面,不如順路探望。
冷玄也笑了笑。進入西歧國境以來,沿途所見,境內太平,民心也還算穩定。可見瀾王入駐督管西歧這一年多內,確實用足了心思,才能將戰後的西歧在短短時期間就整治得井井有條。
兩人一路揚鞭,在宮門外勒停了坐騎。
瀾王冷壽接到侍衛通稟,驚喜交加。
冷玄中毒的事情,向來瞞著這壽皇叔,之前毒發赴漠北,也叮囑明周封鎖了真實訊息,對外只稱太上皇出遊。冷壽只當冷玄兩人是雲遊路過,親自出宮,將冷玄和雷海城迎入宮城。
冷壽雖然長住皇宮,掌管西歧朝政,但為免落入口舌,他並沒有住在原西歧皇帝的寢宮,而是命人在御苑另建府邸起居。
三人在大廳入了座。侍女剛奉上茶水,太后就聽到音訊,由幾個丫環陪侍著,匆匆趕來。
她容顏依然美豔如昔,甚至氣色比在天靖宮中時還紅潤幾分,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雷海城再細看冷壽,發現冷壽腰間居然多了圈小肚腩,他忍不住暗笑。看來,太后和冷壽在西歧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太后向冷玄行過禮後,屏退了廳上的閒雜人,打量著雷海城,見這「兒子」出落得日益挺拔俊美,她心中歡喜,直想上去抱上一抱,憶起雷海城往日對她的冷淡,卻也不敢造次。
她叫了聲「言兒」後坐在雷海城身邊,不住地問他近來的起居情況,噓寒問暖。看到雷海城身上衣服單薄,又趕緊扯過冷壽肩披的黑貂袍子,硬要替雷海城穿上。
雷海城礙於冷壽交情,只得在背地裡無奈地翻個白眼,披上袍子。
冷壽怕太后再做出什麼舉動惹雷海城不快,便藉口要跟冷玄談論國事,支走了太后。
正午廳上開出盛宴,冷壽與數名天靖官吏作陪,為冷玄和雷海城兩人接風洗塵。
那幾名官吏都是去年隨冷壽鎮守西歧之人,本是天靖的平民百姓,在才選時脫穎而出,由明周授於官職,到了西歧後又因政績卓著,被冷壽留在梵夏當得力臂助。此刻見太上皇親來西歧巡視,無不打起精神,向冷玄稟報著西歧眼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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