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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衣呀,雪兒還沒回來嗎?”
無心的問話,卻似針尖,扎得人心痛得將要滴出血來了。
他扯出一抹笑。“嗯……”
虛弱地應著,大嬸好像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匆匆過去了。
待人走過去後,他嗚咽幾聲,邁著蹣跚的步子,搖搖搖欲墜地走回家裡。一進屋,整個人靠著桌子,無力地滑坐在椅上,捂著臉好一會兒,嘆息一聲,覺得有些口渴,拿起茶壺,倒茶。
手,不停地顫抖著,水溢位大半,他無力去擦拭,捧著倒不滿的茶,喝了兩口,終於順氣了一些。
是否該知足了呢?
擁有他一個月了啊!
那一個月,是他最幸福的時光。如夢似幻,身邊伴著愛了十幾年的男人,與他相知相愛。
羞人的情話,似乎還在耳邊呢喃,卻恍然醒來,僅是一場夢?
撫摸著左腕上的鐲子,苦笑。
這情人鐲,終是扣不住人的心吶。
“如衣哥哥……”門外,探出寒紀舞的小腦袋,一雙盛滿擔憂的眸子正憂心忡忡地望著他。
白如衣抹了把臉,含著笑,道:“啊,是小舞啊。”
寒紀舞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進來嗎?”
“嗯。”他失笑,小舞何時變得客氣了。
鬆了口氣,寒紀舞跨進門檻,從身後拿出幾本書,整齊地放到桌上。“這是你落在劉仔家的。”
白如衣一愣。“呃,謝謝你送過來。”
看到桌上有水漬,寒紀舞轉身進廚房,拿了乾淨的布,將桌子擦乾了。“如衣哥哥,你不要想不開,或許,無雪哥哥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
“嗯。”他起身,接過了寒紀舞手裡的抹布,笑問,“肚子餓嗎?我弄些點心。”
一聽有點心,寒紀舞雙眼一亮。“好啊,好啊!”
白如衣摸摸他的頭,進了廚房。
好一會兒,寒紀舞才回神,抹乾了嘴邊的口水,懊惱地捶捶頭。他也真是的,明明過來要安慰如衣哥的,嘴巴卻貪吃了!
“如衣?如衣?你在家嗎?”門外有個大嗓門在叫呼著。
如衣匆匆地從屋裡出來,後面跟著小舞。
“……咦,阿玉?有事嗎?”
阿玉一臉氣憤地上前,嚷道:“我都聽飛花說了,無雪那個笨蛋!”
白如衣撫了一下額前的髮絲,失笑。“要進來坐坐嗎?我在弄點心。”
阿玉張了張嘴,一時無法理解如衣怎能如此的若無其事?當他一聽飛花說起雪兒的事,立即跳腳,急衝衝地跑來了,但如衣他……他為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如衣——”阿玉低吼。
後趕來的燕飛花喘著氣,抓著他的肩,斥責:“阿玉,你不要再說了!”
阿玉脖子都粗了。“飛花,你不要阻止我!如衣老是這個樣子,天大的事,擺在他面前,卻能面不改色,說好聽一點是處事泰然,說難聽一點,根本就是漠不關心!雪兒的事,他怎能如以往一般,不痛不癢?”
“阿玉,你誤會如衣了!”燕飛花著急地大吼。這個粗線條的阿玉,根本不瞭解如衣!
如衣的笑凝在臉上,靜靜地,他僵直地立著,神色淡漠地望著激動的兩人。
阿玉甩開燕飛花。“你看,你看,如衣又這樣了!十年前,雪兒要走了,他沒有留下他,如今雪兒根本是要忘了他了!他卻不動聲色。他什麼都不表現出來,才會錯失過一次!現在呢,現在他又想當個縮頭烏龜了!”
“阿玉哥,你別再說了!”寒紀舞快要哭出來了,阿玉怎麼可以如此責備如衣哥呢!
他沒有發覺嗎,如衣哥他……他流淚了啊!
“……要我如何……”如衣哀傷地哽咽。“你要我如何做?”
“如衣……”他的淚,令三人皆怔愣了。
好不容易壓抑下的疼痛,被阿玉再次翻出來,顫抖著單薄的身子,他淚流滿面。倚在門口,蠕動著無血色的唇。“雪兒……不需要我,我能怎樣啊……”
為什麼……剛剛沒有發現?
阿玉後悔地抓頭髮。
哭泣中的如衣……憔悴得厲害!
近半年,他一直是一個人的,墨無雪不在他身邊,他又恢復了以前的淡然,雖總是在笑,但顯得飄渺而虛幻,似乎隨時會飄忽而去!
他為何沒有發覺?該死的還來這裡大吵大鬧!
“阿玉哥!你是壞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