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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收回視線,垂下頭去,然後看到舒沐雪睜著眼,盯著我。
他醒了很久了嗎?
吳儂說他體內的失心之藥其實並未全解,只要用情豆花粉一引,便會再次發作,不然誰又能制服得了他,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想讓所有人以為他死了,這樣我們的離去,才會安全許多。
現在失心之藥已全解,他已經徹底沒事了。
“你醒了?”我想衝他笑,但笑不出來。
他試著想坐起身,我伸手扶他,他卻忽然將我一拉,擁住我,隨他一起倒下。
“怎麼了?”我溫順的靠著他,動也不動。
他不說話,只是擁著我,我不知道他整件事知道多少,也不問,隨他靜靜躺著,好久才聽到他說話:“我昏迷不是真的昏迷,只是動不了,你們說什麼我都能聽到。”
“嗯。”我只是應了一聲,聽他往下說。
“婉昭,”他喚我的名,過了一會又叫了一聲,“婉昭。”卻不往下說。
我微微抬頭看著他。
他伸手碰了下我髮簪上垂下的珠串,道:“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什麼?”
“隨我遠走高飛?”
我微怔了下,才道:“是啊。”
他看了我一會兒,沒有再問下去,扶著我坐直身子,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卻笑:“沒什麼後悔的,”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回去,我們,瓏,珏兒還有慶春便又可以在一起了,那是多快樂的事。”
他看著我,看著我笑,眼底似有欲言又止,卻終於沒說話。
“好,那我們遠走高飛。”
沒有人看過我推薦的片子嗎?都沒有共鳴嗎?啊?啊啊?啊啊啊?好吧……
遠走
高飛,可能曾經的人和事再不會相見,痛也好,悲也好。
回到慕容山莊已經兩月餘,兩個月裡為了不讓朝廷找到我,舒沐雪讓慕容山莊所有的藥號,醫館關閉,讓整個慕容山莊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我曾經不止一次的阻止過,慕容山莊百年的基業,因我而斷送,我豈不成了罪人?但舒沐雪心意已決,我再說也沒有用。
兩個月裡“情豆”沒有再讓我痛過,慕容瓏為我配了一劑名為:絕念香的藥,情念已絕,情豆又耐我何?
我每天都要喝此藥,喝下去時,是灼痛心肺的悽苦滋味,一碗喝完眼眶已溼,眼淚滴下,真如絕情斷念的感覺。
然而喝滿一月,唇舌便再也嘗不出這種苦味,連同平日裡飯菜的滋味,以及珏兒遞來的糖葫蘆我都嘗不出一點滋味,我忽然明白,我的味覺,因為這味藥而喪失了。
慕容瓏曾問過我喝了藥後是否有不適的感覺,那是他費盡心血研製的藥,可能他也不知道這藥在抑制我的疼痛的同時是否會帶來不良反應。
他絕對會因為我的不適而停止為我用藥,然後又是沒日沒夜的找尋其他方法,我不想讓他失望,更不想讓整個慕容山莊因為我的好轉稍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來,我何德何能,他們為我已經做的太多,能不痛就好,嘗不出味道又怎樣呢?
“沒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於是我說,然而在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嗅覺也在漸漸的失去。
先是味覺,然後是嗅覺,我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失去聽覺,視覺,說不擔心是假的,然而我儘量忽略,或許並不會如我想像那樣糟。
這段日子舒沐雪總是很忙,慕容山莊遣散的工人需要安頓,後續的事務要他處理,我睡前他還未回來,睡醒他早已出去忙山莊的事務,所以兩個月裡我極少見到他。
今天他回來得很早,手裡拿著個小盒子在屋等我。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我從外面回來,正好看到他手中的小盒子,便問道,“那是什麼?”
他隨手遞給我:“送你的。”
我有些疑惑,接過,開啟,是條珍珠鏈,帶著碧綠光澤的珍珠鏈,只是珍珠有碧綠色的嗎?
“這是舒家傳給長媳的碧海珍心,是用極少見的綠珍珠串成的,早該給你的,一直找不到好的時機,今天你生辰,就把它給你。”說著他伸手從盒中拿出珍珠鏈想替我帶上。
我靠過去讓他帶,手摸著冰涼的綠珍珠,想起之前曾以為舒沐雪把這條碧海珍心送給了胡清清,此時不由感慨萬千,現在胡清清人已不在,這條項鍊終究還是給了我,只是我哪裡有半點長媳的樣子?不僅拖累了慕容山莊,還身中情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