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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漏風,他的咬字卻還算清晰,就是有點像嘴裡含著東西在說話。趙默一聽,再看著小孩兒好好的小臉蛋上豁牙咧嘴的樣兒,心疼之餘,也憋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他一邊抿著嘴巴忍住笑,一邊努力嚴肅著臉衝三娃說著:“沒事,呆會咱把粥煮得稀爛,不用牙嚼就能嚥下去。都多大了,還要大哥嚼了餵你,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三娃被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瞎話氣得夠嗆,扭臉,不讓趙默再看到自己的嘴巴和牙。明明剛開始那會還硬要嚼了東西喂他,這才過了幾個月,就說“都多大了,還要大哥嚼了餵你”這樣的話,這個善變的傢伙!
直到吃完飯,喝了兩碗大米粥的三娃都是氣哼哼的,隔一會就瞪趙默兩眼,惹得趙默端著飯碗拿著筷子的手都有點抖。他這不是嚇得,純是憋笑憋的。小孩兒面無表情,黑眸深沉,渾身往外冒冷氣的樣子落在他眼裡,不是一般的招人稀罕,再加上那一張嘴就露出來的倆門牙豁口子,讓他想笑又怕三娃更氣了不敢笑,憋得臉都漲紅了。
另一邊的趙軍就沒他那麼含蓄了,一邊吃飯一邊還吭哧吭哧地笑,頂著三娃的眼刀子時不時往那豁牙的嘴巴上瞄上一眼。最後他是揉著自己笑得發酸的腮幫子放下飯碗的。
不僅是中午這頓飯,晚上他們吃的還是煮得爛糊糊的大米粥,吃得趙軍臉都快變成苦瓜臉了。他寧肯吃白米飯就鹹菜也不樂意喝白米粥,總覺得粥沒滋沒味的特別難喝,這個口味也不知道是像誰。
吃完飯沒過多久,趙默的手機就響了。趙軍正在屋裡炕上鋪被子,聽到自己給大哥設定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就扯著嗓子喊還在外頭灶間裡收拾的趙默:“大哥,有電話來了!”
趙默擦了手進屋,拿起手機一看,臉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扭頭衝炕上看著自己的趙軍和三娃說了一句:“是老叔打來的。”
電話剛剛接通,趙建新那溫和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喂,默子?”
“嗯,老叔。”趙默應一聲,走到炕沿邊上坐下,抬胳膊衝因為趙軍要鋪被子而被攆到炕梢那邊去站著的三娃招招,意思是招呼他過來自己身邊坐。
“呵呵,你們哥仨吃完飯了嗎?吃的什麼啊?”電話那頭,遠在w市的趙建新正趴在自家臥室裡的大床上,穿著睡衣,頭髮還有點溼。明明已經年過三十了,他看上去還是一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溫和得像一杯經過沉澱的清茶,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由內而外的芬芳。
自打從C縣老家回來,他就像是得到了解脫,終於將心裡那道揹負了十多年的枷鎖開啟拿掉了。他爸犟了一輩子,到死也沒鬆口說原諒自己,可還是揹著大嫂留了個小布包給大哥,託他交給自己。那個布包裡是他們早早就去世的媽媽留下的一隻銀手鐲,他爸貼身藏了大半輩子,誰都不讓碰。
那天晚上從趙建軍手裡拿到這個布包的以後,趙建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晚上,連唐敬都不讓進去。第二天出來的時候,他眼睛腫的睜不開,那天都沒好意思出門去趙默家裡。
現在不僅解了心裡一個死結,還有了三個孩子可牽掛,趙建新身上那股總是去不掉的淡淡的憂鬱都化成了和趙默如出一轍的堅韌的氣息,惹得已經和他是“老夫老妻”的唐敬被迷得魂兒都飛了。
對趙建新來說,十多年的遠離,大哥一家已經差不多是形同陌路,可二哥家這三個侄子卻被他當成了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親人。不僅僅是因為對二哥夫妻倆的感激和愧疚,還有在C縣那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這都讓他對這三個孩子有了一股責任感,想要自己能成為他們可以依賴的依靠。
要不是剛回來這幾天事太多太忙,除了忙著安置店裡的事還要陪著唐敬東奔西跑去走親戚送禮,晚上好不容易得了空還要被唐敬纏著,趙建新早就給趙默打這個電話了,絕對不會拖到今天。
想到這,趙建新扭頭瞪了剛剛從門口走進來的高大男人一眼,目光裡帶著責怪和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甜蜜。
聽著老叔那親切又滿含著關心的聲音,趙默心裡頭暖暖的,翹著嘴角說著:“我們吃完飯了,我剛收拾完,軍子在鋪炕呢。晚上吃的大米粥,三娃今天淘氣,把門牙咯掉了,就煮了好嚼的粥給他吃。”
“啊?門牙咯掉了?!”趙建新猛地坐起來,拍掉唐敬伸到自己腰間那隻不老實的大手,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三娃沒事吧?怎麼弄的啊?他那麼老實,平常都很乖,怎麼能淘氣到把門牙都磕掉了呢?”
“沒事沒事,老叔你別擔心,他本來就在換牙呢,那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