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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都扒拉到趙默的碗裡。

趙默一愣，低頭把中間被戳了個洞的魚丸塞進嘴裡，想笑，心裡又有點酸酸的，幸好埋著腦袋沒人能看到他臉上覆雜的表情和微微泛紅的眼角。他確實挺喜歡吃這個魚丸的，看米線鍋裡這些葷菜放的比素菜少多了，魚丸也不多，所以只夾了一個就沒再伸筷子夾。

另一邊剛打算給趙默夾一筷子豆芽菜的趙建新也愣了愣，轉而把這一筷子豆芽都夾進了自己碗裡，悶頭吃起來。他看大侄子一直在夾砂鍋裡最多的豆芽吃，還以為孩子是愛吃這個，現在這麼一看，似乎不是這樣……

趙軍黑著臉，瞪三娃一眼，氣呼呼地把已經伸到半空的筷子收回來，捲了一大口米線塞進嘴裡。被三娃一筷子戳走的那顆魚丸正是他伸筷子打算夾的，這傢伙一定是故意搶走了來跟他作對！

一頓噴香的過橋米線吃得幾個人都心滿意足，除了唐敬和三娃，另外的叔侄三個腦門上還都冒著汗。就算是微辣，對他們來說也夠味兒了，大冬天的這麼冷，吃一鍋熱騰騰的米線真是能讓人渾身都暖和起來。

出了畜牧局衚衕，唐敬領著趙默和三娃拐到新華街上去書店買書，趙建新則是帶著趙軍倆人一塊去城中路那邊置辦東西。分頭行動的結果就是唐敬他們都買好書出來半天了，趙建新他們那邊還沒有動靜。

唐敬只好給他打電話，問清了地方以後就帶著兩個小的找過去，陪著他一塊看洗衣機。趙建新站在兩臺洗衣機面前正在猶豫，看到唐敬走過來了立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招呼他過去就問：“阿敬，你說咱們是買哪個呢？這個雙缸全自動的洗衣機不錯，就是太大太佔地方了，這個小點的放屋裡剛好，但是功能又沒有大的好。”

旁邊的趙軍趕緊j□j來堅持自己的看法：“唐叔叔，我覺得這兩個都不好，老叔還不信。你看那邊那個深紅色的，功率大耗電低樣式還時尚，不錯吧？”

他倆圍著唐敬，都想得到他的支援，偏偏唐敬誰也不幫，看了一圈，又跟售貨員詢問過後，選中了一臺體積適中的全自動洗衣機讓售貨員去開單據。

趙建新和趙軍倆人互相看看，沒敢吱聲反對唐敬的決定。剛剛還意見不一致的叔侄倆沒一會兒又湊到一塊，歡歡喜喜地拐到不遠處繼續挑東西了。

被落在後面的趙默也不著急，慢慢悠悠地牽著三娃的小手，在後頭晃悠著往前走。走兩步，他就低頭看身邊的小孩兒一眼，從吃飯那會開始就翻湧著的心潮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平復下來。越看他越覺得三娃實在是太招人稀罕了，聰明懂事聽話可愛還貼心，他這個當大哥的一定要變得更厲害，掙更多的錢，給小孩兒撐起一片廣闊的天空！

這還是趙默頭一回打心底裡湧出一股完全是發自於他自身意願的變強大的強烈渴望，那一次剛剛接受獠楔空間時被精神威壓影響而產生的念頭畢竟太過虛幻，一覺醒來就被他拋到了腦後去。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在和唐敬深談過後，趙默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弟弟那麼高的智商意味著什麼，一想到唐敬說的那一句“如果三娃如此驚人的天賦被有心人發現，很有可能會被利用甚至是培養成為某一組織服務的最佳工具”，他就渾身直冒冷汗，唐敬之後所做的解釋和一系列的設想更是讓他想想都後怕。

他是沒多大見識，也不是什麼聰明機靈的人，但是他不傻，能聽得懂唐敬所說的意思。沒有多大志向的趙默只想踏踏實實過好自己的日子，吃穿不愁沒病沒災，不招誰不惹誰，也用不著修煉得多厲害。

他堅持練著天魔舞，其實主要是因為他自己喜歡這套動作，對天魔九變這部功法所描繪的各個修煉境界如何強大隻當是個熱鬧看，沒怎麼上心，連帶著後來意識都不怎麼進獠楔的空間裡待著了。

獠楔的空間似乎是無邊無際的，很大卻也很空蕩，只有那麼一個圓臺是他能呆的地方，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裡面。趙默本性就不是什麼淡漠冷清的人，他嘴笨不太會說話，但是喜歡往人堆裡湊，聽著別人說些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樂意和別人寒暄閒扯打交道，熱熱鬧鬧地過日子。所以除了練舞練到精力不足的時候，他都寧願在外頭看電視或者是跟弟弟說說話，也不願意把意識鑽進獠楔的空間裡去琢磨修煉的事。

如果不是唐敬的一番話讓他有了深深的危機感，趙默還真能就這麼得過且過地過下去，閒著沒事的時候就修煉一下，忙起來沒空了就扔到一邊去。以他這種心態，就算是整套天魔舞的動作全學會了，憑他自己這輩子也沒法築基，因為最後一步破而後立脫胎換骨的築基那一個瓶頸他闖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