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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伸手過來的那一瞬間就收斂的乾乾淨淨，沒什麼表情的小臉蛋卻能讓人感覺出來一股子低落和委屈。

趙默給他提好褲子，兩隻手捧著兩團屁股肉輕輕揉著，湊過去在三娃和屁股一樣紅通通的臉蛋上親親，又心疼又生氣地說他：“你這個傻孩子，死犟死犟的不聽話。就跟大哥贖句嘴，大哥還能非打你不成！”

這會趙默又好聲好氣地哄著他來的時候，原本很冷靜很淡然地計算著得失的三娃突然心裡頭彆扭起來了。明明是你為了上學這麼點小事就下得去手扒我褲子打我，現在還來怪我不聽話不贖嘴！

這樣想著，原本計劃裡是要趁機利用趙默打了他以後的愧疚感在趙默心裡得到更多份量的三娃扭過臉，躲開了趙默湊過來的嘴，冷冷淡淡地說了句：“我不疼。”

被小孩兒躲開的趙默一下子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滿臉黯然地往後縮縮脖子，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心裡頭也酸酸澀澀的不是滋味兒，渾身都難受得很。

他臉上黯淡的神情和整個人都散發出來的傷心難過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氣息讓三娃也整個人都不對勁兒起來。他彆彆扭扭地僵在那好一會兒，實在是看不順眼趙默那紅通通的眼眶和低垂的嘴角，突然把腦袋湊過去，在趙默還帶著牙印的下唇親了口。

趁著趙默還在愣神，三娃還伸出舌頭在他嘴唇上舔了下，這才縮回腦袋，目光直直看著趙默，叫了一聲：“大哥，你別難過，我聽話。”

趙默一下子就從低落的情緒裡緩過勁來，咧開嘴巴笑得一臉傻樣兒，緊緊把三娃摟住。他的臉埋在三娃那咯人的小肩膀上，嘴裡喃喃念著：“真乖，大哥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了……”

說得好好的聽話，到最後還是變成了趙默聽三娃的話。等他們真收拾妥當了出門的時候，往葫蘆山的山路上走的不止是趙默和蔣雲軒兩個大人，還多了個揹著藍色小書包，總是板著臉的小孩兒。

蔣雲軒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在門外邊聽了半天牆角，聽著趙默揍三娃，心裡頭還有那麼點暗爽。不光是趙軍，連他這幾天看著都覺得趙默太溺*這個最小的弟弟了，照這麼寵下去，好好的孩子都得被慣壞了，更別說三娃這個根子裡就霸道的小壞蛋了。

所以這會兒走在山路上，蔣雲軒走在後面，趙默懷裡抱著三娃走在前面，他的眼睛就時不時地往三娃屁股那裡瞄上兩眼。

走到後來沒有山路的時候，趙默就拿自己褂子把懷裡的三娃裹好，讓他只露個腦袋出來免得被枝枝椏椏的刮到。他一邊往右邊拐，一邊回頭衝蔣雲軒說：“蔣大哥，你跟我走，我先帶你去我和金髮哥小時候發現的一處秘密基地。那裡可偏了，沒有我帶路你肯定找不到。”

蔣雲軒點點頭，伸出手臂替他攔住彈回來的一根灌木枝杈，順手就給折斷了扔一邊去。

兩個人走走停停，一上午就繞了不少地方，而且還是專門往山上的犄角旮旯鑽，所以等中午下山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弄得灰頭土臉的。

他們在山上多耽擱了會，下山到家的時候趙軍已經放學回來了，正蹲在灶間裡往灶膛填柴禾蒸米飯。看到趙默牽著三娃的小手推門進來，他剛想站起來去問問，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又蹲下去埋頭撅著柴禾，氣哼哼地不肯抬腦袋搭理進屋的倆人。

看到二弟還沒順氣的樣子，趙默又想起了早上那會自己打三娃屁股打著打著自己卻先沒出息地掉眼淚的事，也就沒好意思說啥，直接領著三娃越過腳跟前的柴禾枝子進屋去。

這邊趙默剛舀了盆水，蹲在後門檻外面給三娃洗臉，趙軍突然樂顛顛跑過來，衝趙默喜滋滋地問了句：“哥，你累了吧？”

“啊，不累啊。”趙默心裡頭覺得他突然變化的態度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瞅著他高興了自己也鬆了口氣，順口問道：“飯熟了？”

趙軍點點頭，突然神秘兮兮地瞄了眼自己拿著毛巾擦臉的三娃，衝趙默說：“大哥，你早上揍三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到後院門口的蔣雲軒聳聳肩，對看過來的趙默和拿眼刀子刮他的三娃勾勾嘴角，笑著說：“我耳朵尖，不小心聽到點動靜。看小軍好奇就和他說了句。”

剛才還烏眼雞似的趙軍這會也不擰著臉了，樂滋滋的衝趙默說著：“早就該揍這小子一頓了！”

一低頭，正對上三娃冷厲的眼刀子掃射過來，他完全不當回事，大咧咧地嘲笑回去：“瞪什麼瞪，我不揍你，大哥揍你，揍得你屁股開花，哈哈！”一邊說著，他還探著身子往三娃屁股後面張望，聲音怎麼聽怎麼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