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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子來得早的看到過一個男孩帶著一條嚇人的大狗沿著山路上山,當時都被唬得躲到慄樹後面去了。這會兒看到一個高大英武的男人拖著大狗的屍體下山,那家裡跟著漢子來撿栗子的中年婦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哎呀!這不是那隻狗嗎!”
蔣雲軒聞聲扭頭望過去,冷硬的面龐、銳利的目光和渾身懾人的氣勢讓正和自己男人小聲絮叨著的中年婦女渾身一抖,立馬就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
他們雖然沒路過趙二叔家的地,也沒碰見趙二叔他們一大家子,但是在這一片兒打栗子的人大多數都是楊樹下的,街裡街外住著,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人,哪能有不認識趙默的?
這一路走下來,碰到的人不認得蔣雲軒,不敢上去搭茬,但是都認得跟在蔣雲軒身後的趙默,有好奇心重的就湊上來跟趙默打招呼,順便打聽打聽。
趙默哼哼哈哈地應付著,也不多說啥,就拿點場面話對付過去。一瞅他這樣,還一身衣裳都溼著,旁人也就不拉著他磨嘰了。
蔣雲軒人高腿長,走起路來也是雷厲風行的架勢,速度就像他的人和動作一樣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手裡拖拽著幾百斤重的東西也比普通人疾走快。趙默在後面小跑著屁顛屁顛地跟著,一邊倒騰自己兩條腿一邊在心裡暗暗下決心,以後牽著三娃走的時候一定要更慢一點,腿長和腿短走起路來的差距原來這麼大,那三娃平時跟著自己走的時候得有多累啊!
託蔣雲軒走得快的福,他們倆只花了半個多鐘頭就看到了趙默家的房頂,而且碰到的街坊鄰里也都沒有人圍上來問這問那。
這擱誰看著趙默那費勁巴力地埋頭小跑著追在人家屁股後頭,旁的啥也顧不上的樣兒,他也不好意思湊上去問一句“嘿,默子,這是誰啊?”出來啊!
因為他們在山上那一番折騰,現在已經快十一點半了。趙軍他們初中中午十一點四十五放學,到家的時候一般都要十二點多,三娃中午上下學都是跟著他走的,所以這會家裡還沒有人。
趙默從褲兜裡摸出鑰匙,一邊開鎖一邊回頭看向身後的蔣雲軒,說:“蔣大哥,我家裡挺亂的,你別笑話啊!”
“不會。”蔣雲軒馬上就開口,瞧著趙默還有點不放心的樣子,就又加了句:“我在外面的時候住過比這破一百倍的房子,你家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說的是實話,出任務在外,有的時候連房子都住不上,只能露天睡野外,碰到連帳篷都不能用的時候也得熬著。
而且這一片兒都是一溜排的青瓦房,趙默家的房子從外面看上去確實還算是不錯的,就算是和縣城街裡那邊的樓房和敞亮的紅磚大瓦房沒法比,也比他們剛剛路過的幾家棚戶強多了。
這一路上趙默是緊趕慢趕,蔣雲軒卻是不緊不慢,走路的速度絕對是自己平時正常走路的速度,所以完全不像趙默那樣走得著急忙慌,而是泰然自若,也能分心說話。
他也毫不費力地就抓著這空當時間把趙默的身家背景、人生經歷、興趣*好等等,連帶著有什麼感情經歷都打聽出來了。
蔣雲軒的問詢套話那可是專業水準的,趙默一個愣頭愣腦的半大小夥子,幾句話就被人家把老底兒都套了出來,到最後差點沒把自己八歲那年偷偷把二弟拿捆柴禾的繩子拴樹上防止才幾歲大的小孩兒亂跑,然後自己跑去爬樹掏鳥窩的事也抖摟出來。
幸好他還知道自己身上是有點小秘密的,至少在趙軍三五不時的嚇唬下牢牢記住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身體的異於常人和其中的原因。要不然的話,就憑趙默那點心眼兒,蔣雲軒都用不著用上多少手段,就能把他忽悠得摸不著東南西北。
在瞭解趙默家裡的情況後,蔣雲軒對這個苦命的孩子在同情之餘又多了幾分欣賞,因為趙默的堅韌在他看來是非常難得的寶貴品質。
“蔣大哥,進屋裡坐。”趙默推開門扇,招呼身後的蔣雲軒。
蔣雲軒看看眼前簡陋卻整齊的灶間,再看看自己手裡拖著的藏獒屍體,問他:“這東西拖進去沒事吧?”
這話問得趙默有點為難,他瞅著被拖了一路已經完全看不出原狀的藏獒那血肉模糊的大腦袋就慎得慌。這要是真給拖進屋裡,還不得給屋裡地面蹭上血,多不吉利啊!
他瞅瞅蔣雲軒,探著脖子問:“要不,你給它擱門口外面吧,沒人會動的。”
蔣雲軒直接把手一撒,然後一邊把手掌上沾的一蓬子黑毛拍掉,一邊大步邁進門檻,打量一圈,說了句:“挺乾淨的。”
“哪啊,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