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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他後頭,哪有什麼穿紅裙子的女人?”
警察詢問了一下旁邊的人,都表示沒看見有這麼個女人,於是警察用警告的眼光瞪了小麥一眼:“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胡亂說話也是不行的!”
小麥再次鬱悶了,而且他很奇怪:穿著那麼扎眼的一個女人,怎麼就會沒人看見呢?
不過鬱悶也罷,奇怪也罷,屍體被搬上車拉走,人群也就散了。小麥拎著菜往家走,剛剛走到門口,正在掏鑰匙,門自己開了,屋裡的人拉著個特大號旅行箱出來,跟小麥打個照面,兩人都愣了一下。
“你幹嗎?要出差?是上次膠州那個公司談成了?”小麥看魏炎手裡拖著行李箱,有點失望。好歹他才剛回來。
“我,我——”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問話,魏炎卻結巴起來,表情也變了。小麥奇怪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一邊說,一邊想進屋,魏炎卻堵在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
小麥心裡忍不住懷疑起來,一側身,硬是擠了進去。只看了一眼他就發現:魏炎最心愛的吉他不在原來的地方了。小麥的心忽一下懸了起來,看著那旅行箱:“魏炎,你這是去哪?”
魏炎嘴唇動了幾下,終於垮下肩膀:“麥子,我,我要回家了。”
回家這兩個字像一記悶棍敲在小麥頭上,他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什麼?”
魏炎放開行李箱蹲了下來:“麥子,我爸今天叫我回去,說我媽檢查出心臟病了。他說我現在回去,他還認我這個兒子……”
小麥愣愣地看著抱住頭的年輕男人,覺得自己腿也有點軟了:“你要回家了?還——”他把後面的半句話嚥了回去,很顯然的,魏炎是不準備回來了,否則怎麼會連招呼都不打就走?如果他再晚幾分鐘回來,面對的就只是一間空蕩蕩的房子。
魏炎不敢看他:“麥子,咱們這一年太難了。再說我爸那脾氣,要是這次不回去,他可能真永遠都不會認我了。還有我媽,她身體不好。麥子,你從小沒爸媽,不知道我的感覺。麥子,我要是回去,想開個公司什麼的比在這容易多了。等我經濟上能獨立了,我回來找你,我……”
小麥出神地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忽然覺得想笑。魏炎是第幾個了?第四個吧?果然還是沒超過一年啊……難道真被他第一個男朋友說中了——男人之間本來就是玩玩,非要什麼天長地久,就只有被人甩的命!明明追他的時候也說得信誓旦旦,可總是沒有一年,就帶著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就連魏炎,為了他跟家裡出櫃決裂,跑到濱海來自己創業,算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了,現在也要離開。是因為同性之間的感情本來就脆弱?還是他的保鮮期,就只有一年?一時間他的腦子亂紛紛的,無數莫名其妙的想法都在裡面擠:他媽媽臨終時拉著他的那隻冰冷的手;第一個男朋友手機裡跟別人的曖昧照片;大學同學或鄙視或憐憫的眼神;魏炎悄悄遞過來的一支紙玫瑰;他學的是廣告設計可是一直在做業務員和會計的工作,專業都要廢了,魏炎一走,公司開不下去,他得去另找工作;房子是租了一年的,現在還有半年,要是提前退房要賠違約金,應該找個人合租;買的菜一個人吃太多了,幸虧天氣還沒熱否則要壞了……林林總總,每個想法都像只蜜蜂,肚子上帶著個尖刺進進出出。
魏炎見他半天沒有反應,悄悄看看錶,磨磨蹭蹭地站起來:“麥子,我,我飛機到點了。我留了張卡,咱們剩下的錢都在裡頭,我就只有這些了。還有手機,我也給你留下了,你總用小靈通,也不方便……等我回去有了錢,我再打給你……我,我走了……”
小麥仍然呆呆地站著,魏炎拖著行李箱從他身邊擠過去,身上的溫熱氣息撲上他的臉,是他所熟悉的。可是在這種倒春寒的天氣裡,這點熱氣很快就消散了,只留下他的臉頰在樓道的冷風裡吹得冰涼。過了好一會,他才拖著腳步慢慢進了屋,木然地把手裡的菜放到廚房去,再走出來,坐在桌子旁邊發呆。桌子上擺著個檯曆,小麥無意識地看著:2008年4月17日。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是他24歲生日……
臺東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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