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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標記的一株千葉絳珠草約莫也快成熟了,便要動身前往北海之濱摘取。
上玄宗有一味療傷聖品叫做丹芷凝仙露,正需要千葉絳珠草來煉製。當年清霄恰在北海之濱發現了一株千葉絳珠草,只是尚未成熟,於是做下標記,待日後來取。
他囑咐元衡之不得懈怠,也不曾駕上素雲瑞獸輦,隻身獨劍向北海而去。
卻說梁州境內,有一處名為迎客居的酒樓,當地也算薄有名氣。掌櫃姓王,長著一張和氣生財的臉,內裡卻著實不是個厚道人,做起生意來是六親不認,惟獨識得那阿堵物,別的只當是放屁。
這日正午王掌櫃正將算盤撥得劈啪響,聽見腳步聲,將眼皮一掀,便看見個八九歲的男童,生的面如蓮花,漂亮齊整之極,一頭細軟的烏髮用金冠規規矩矩的束在一起,身上的紅衣質地上乘,光澤含而不露,領口袖邊均繡著精美的暗紋,足上的登雲履亦是做工精良,服帖適腳。
王掌櫃眼光毒辣,略微一掃,就曉得這必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偷跑出來,揚聲叫到:“小三子,快出來伺候客人!”
又轉頭面向男童,露出一副親切嘴臉:“小公子請先歇歇,小人這店裡的飯菜在本地可是大大有名,小人讓小三子上幾道招牌菜,您只管嚐嚐。”
男童點點頭,面上頗有幾分高傲,只是他生得實在漂亮,加之金尊玉貴嬌養出的氣度,是以這高傲非但不討厭,反讓人覺得合該如此。
小三子手腳勤快,將正中的桌椅又擦了幾遍,男童這才勉勉強強坐了下來。
角落裡的幾個潑皮對視幾眼,悄悄衝男童的方向做了個手勢,又若無其事的喝起酒來。
王掌櫃也不擔心男童不曾帶上銀錢,吩咐小三子只管撿貴的上,小三子得令,往廚房一催,男童面前的桌子便麻利的擺了個滿。
那男童吃飯也是極講究的,吃相端嚴,從始至終碗筷都不曾發出聲響來,每樣菜也只略略嚐了幾口,等他漱口淨手完畢,整張桌子幾乎看不出動過的痕跡。
結賬時,男童從懷中取出一顆珍珠,這珍珠約有龍眼大小,瑩潤飽滿,通體無暇,當真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王掌櫃眼睛都直了,卻很快把貪色一掩,皮笑肉不笑的覷了男童一眼:“小公子莫不是以為這區區一顆珍珠就夠了吧?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我這迎客居食材上乘,功夫精細,小公子如今就用一顆珍珠打發了,可是瞧我們不起?”
男童美貌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煞氣。他雖不曾與俗世常有接觸,卻也知道用這顆珍珠來付飯資綽綽有餘,這掌櫃分明是欺他年幼力孤,想趁機訛詐。小手在袖底掐上法訣,便要給這奸徒一個教訓,角落裡那幾個潑皮卻在此時圍了上來。
“掌櫃的,你可別欺小哥兒年幼,那幾盤菜能值幾個錢,你這酒樓的底,別人不清楚,我們哥幾個可清楚得很。”
王掌櫃面色一變,到底怕幾個潑皮在酒樓鬧起事來,只得恨恨的由他們去了。
出了迎客居,三人做出和氣的神色,“小哥兒且來,我們予你買糖吃。”
他們只當男童不曉事,將他引到一處小巷後便兇形畢露,冷笑道:“小哥兒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我們也不為難你;若你不肯,也就別怪我們兄弟心狠了。”
其實這男童長得如此出挑,若是賣到人伢子手中定能大賺一筆,只是三個潑皮也曉得利害,似這般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只要人沒丟,那些損失的財物是必不會被家中看在眼裡的;可若是連人也丟了,萬一查出來,他們免不了把命給賠進去。倒不如將值錢物件一拿,再將這男童丟在小巷,也就不怕事後報復了。
豈知這漂亮的跟個花骨朵似的男童冷笑一聲,小手一抓,不知將什麼東西丟了過來,只將幾個潑皮炸的滿頭滿臉的血,等回過神來一看,人早不見了。
梁州往北海的路上,有匹黑馬疾馳而過,毛髮油亮,四蹄生風,端的是神駿非凡。馬背上坐著一團小小的紅影,正是方才教訓了潑皮的男童,小臉緊繃,顯然心情頗糟。
其實這男童並非俗世中人,他已入修途,且家中在修真界地位極尊,此次不過是與父親吵了嘴,一時氣不過,偷偷跑出家門投奔母親去了。
只是母親遠在北海,他修煉日淺,空有許多高階法器卻驅使不動,好不容易找到千年種心木製成的馬形法器,又發覺不曾帶上辟穀丹,只得在俗世飲食休憩,一路上雖然遇見了許多糟心事,卻也陰差陽錯避開了父親派出尋他的人。
萬幸梁州與北海距離極近,再堅持一日便好。男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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