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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弟子就是後來的血屠魔君,他入魔之後,創立了血煉門,甚至在魔道中也屬旁門。加之修真界中不論玄門魔宗,皆重師道,血屠背叛師門之舉為整個修界不齒,只是之後他便銷聲匿跡了,只有血煉門仍有跡可尋。
我竟未想到此人。赤霞心中怒極,要知自從廣寒鑑被盜以來,她不知承受了長老們多少非難,此時得知禍首,幾把銀牙咬碎,恨不能生啖其肉。
卻見清霄搖了搖頭,“必不是他本尊來此。這劍痕周圍石壁殘缺嚴重,顯然是勁氣外放,尚不到自如之境。若是血屠親至,以他之能,當是劍痕落下,其餘絲毫無損。”
赤霞沉吟,“如此說來,盜走廣寒鑑之人與血屠必有關聯。”
只是線索太少,除去劍痕以外,清霄也看不出什麼。期間渥丹倒是欲言又止,她一直懷疑此次失竊與宮內中人脫不了干係,只因境外的禁制與需要身份玉簡的兩處,清霄不十分了解,她卻很清楚,宮外之人絕難透過,
兼之清霄方才所言,渥丹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從劍痕中可推測此人修為並未及精微之境,若無內應,那他究竟是如何透過那些禁制的?
只是此言卻不好在清霄面前提及,待這位真君返回棲鳳閣,師徒二人往萃星殿而去,渥丹忍不住道:“師父,以弟子之見,此事很有可能有宮中弟子作為內應,否則廣寒鑑不會消失的這般離奇。”
“你當為師沒有想過?”赤霞嘆道,“只是一番暗查下來,並無證據,如此看來,倒像與宮內無關了。再說,俗世也曾有言,家醜不可外揚,便是真的與我宮弟子相關,也不好與清霄真君分說。”
渥丹一時默然,她離開萃星殿後,心緒始終無法平靜,遲疑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往棲鳳閣而去。
剛至閣外,便聽見裡面傳出一道柔婉的女聲:“不知真君此行可有發現?”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宮內親傳斂紫,只是她若想要知曉情況,來問她或宮主皆可,為何卻要捨近求遠來問清霄?渥丹當下便覺不對,也不顧失禮,疾步進去喝道:“斂紫,你卻為何在此!”
斂紫看見渥丹,當下面色一變,“事關宮內至寶,斂紫也頗為憂心。既然師姐與真君有事相商,斂紫不便打擾,這就告退。”
她提起裙裾便要離去,不想太過慌張,轉身時手臂被桌角蹭破,不覺“啊”的輕呼一聲。
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棲鳳閣內,渥丹尚不覺有異,便見清霄神情一凝,“牽魂香?”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斂紫就被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
“且與我去見你師父。”
萃星殿內,赤霞強忍怒氣,“此番倒是勞師弟費心了。”
待她轉向斂紫,面上已是一片陰沉:“孽徒,竟敢勾結外人背叛師門!”
斂紫面色慘白,猶自強辯道:“弟子不知宮主究竟在說什麼。”
“還敢狡辯?”赤霞怒道,“你血中有那小賊種下的牽魂香,他對你的行跡瞭若指掌;再加今日之事,你不來問我或者你師姐,卻跑到棲鳳閣去試探,如此行事,還敢說自己無辜?”
斂紫已然身子發抖,但卻櫻唇緊閉,不發一言,顯然是打定主意死守到底。
赤霞怒極反笑,雙眉挑高,從斂紫情態中她便猜出此女與那竊賊必有私情,緩緩道:“你以為那小賊對你是真心?須知牽魂香一旦種下,十日之內,若是不曾拔除,宿主便會神魂俱滅,不得超生。他這分明是利用你盜取寶物之後,還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斂紫連退幾步,跌坐在地,眼淚簌簌落下,喃喃道:“不、不賀郎不會如此對我的”
她口中雖說不信,看神情卻分明信了大半,只因那人與她相約卻是半月之後,早已超出了十日之期。
她伏地而泣,釵環凌亂,一時想起兩人情濃之景,一時又想到那人竟這般狠心,欲置自己於死地,面上忽喜忽悲,腸斷魂消。
渥丹瞧得不忍,撇過頭去,卻見一旁清霄長身玉立,完美無瑕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動,彷彿這些紅塵情愛不過是晨間薄霧,易散雲煙,片刻就會消失殆盡,甚至無法讓他駐足一瞬。
渥丹分明覺得一股涼氣從心底生起,蔓延到四肢百骸,就像在冰天雪地中拔足狂奔,刀子似的寒風颳在臉上,但這些全都抵不上內心的寒冷。她甚至有些恐懼,疑心站在自己身旁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是空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