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跑出來遊園,居然也有人像她這麼閒?
四面通暢的水榭中擺了一套石雕的桌椅,周圍站著幾個小太監,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背對著她們一行獨坐在桌邊。
為雲若辰引路的太監倒是認得他,側頭輕聲向雲若辰稟報道:“郡主,那位是宋國公府的世子,趙小公爺。”
宋國公?
雲若辰眨了眨眼,模模糊糊地想不起這是哪家勳爵,卻忽然看見那白衣少年轉過身面對著他們。
一霎間,天地似乎都淡了顏色。
那是個面容尚稚的少年,似乎也就比她大上一兩歲的樣子。他頭上戴著黑漆細紗小冠,月白色的大袖衫在湖風吹拂下飄飄揚揚。她看著他緩緩起身朝她迎來,那瀟灑的意態全然不似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能有的從容。
嚴格意義上說,他還只是個孩子,五官也沒有完全舒展開,卻已可窺見日後的絕色風姿。
是有這樣的人的,他們根本無需刻意裝扮,自然而然就會流露出超脫的美感。雲若辰原以為美得近乎妖異的聶深已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人,但眼前的這少年風度容貌完全不在聶深之下。假以時日,待得他長成芝蘭玉樹般的男子,卻不知要迷倒天下多少痴情少女了……
真是個姿容似雪的美少年啊。
“是誠王府的華容郡主?”
聽到身邊太監的提醒,那宋國公世子雙眉輕揚,和她淡淡打了個招呼。雲若辰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也恢復了常態,斂衽整容,大大方方依著規矩回了個禮。
她畢竟不是個真正的小女孩,對於少年的美貌——是的,除了美貌之外她也想不到更貼切的詞來形容他——她自然是欣賞的,要說心裡掀起多大的波瀾卻不至於。
就像見到大漠上西沉的紅日,深澗中湍急的巨瀑,懸崖邊芬芳的雪蓮,造物主的奇蹟會讓她感嘆並讚美不已,但此外……暫時是沒有更多的情緒了。
她更多的心思,卻是放在了對少年身份背景的探究上。宋國公,好像是聽過的,原主的記憶中卻很不多,得仔細回想才行……
雲若辰也有些奇怪,她孤僻不奇怪,可趙世子怎的也獨自出來逛……啊,宋國公,她想起來是哪家了!
前朝皇家,趙氏!
難怪這位世子特立獨行,連穿著都那麼隨性,與別人華麗肅謹的裝扮截然不同呢。趙氏,本來就是本朝最奇特的一家國公。
慶朝的國公都是開國時立下的,開始時有三十多位,到三百年後的現在只剩十來位了。其餘的國公都是功臣出身,惟獨趙家是個例外。
因為雲家的天下,說得不好聽點,根本就是在趙家手上搶過來的。在慶朝之前,中原有一段近五十年的混戰,南北都建立了無數小國,其中勢力最大的就是趙家建立的宋國。
慶朝太祖本來是趙家手下的大將,最後卻吞併了趙家的勢力統一了天下。或許出於愧疚,又或許天良未泯,慶朝太祖將趙氏後人立為宋國公的同時,將“善待趙氏後人”寫入了遺詔中。
幾百年來,雲氏遵守了當初的諾言。宋國公一脈便一直過著毫無實權卻清貴悠閒的生活。不過能夠在多次朝堂激鬥中保全下來,歷代宋國公的智慧也不可小視呀。印象中這趙世子似乎單名一個玄字,是宋國公的嫡長子。
“華容妹妹也到這邊來散心嗎?”
“是的。”雲若辰眼尖,瞥見石桌上擺著一面榧木棋盤,訝然道:“趙家哥哥在下棋?”
趙玄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側頭看了她一眼,隨口說:“對,華容妹妹也喜好圍棋?”
“算是吧。”
雲若辰的師父是此中高手,她自幼受師父薰陶,對棋道也略有研究。和趙玄一樣,她也常常一個人獨自對著棋盤打譜,與人對弈的時候卻不多。
趙玄並不喜歡和人應酬,但面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郡主,他卻難得的沒有像平時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反而邀請她來下盤棋。貼身服侍他的小廝明夏心裡都有些驚訝了——自家小公爺啥時候這麼隨和了?他可是連家裡那些庶出的弟妹都不愛搭理的,性子冷淡得很呢。
反正距離晚宴時間還早,和美少年下盤棋應該是比閒逛更理想的打發時間的好法子吧?
雲若辰欣然同意,興致勃勃地在石桌邊坐下。小廝明夏忙擺好棋盤,在四星角位上交錯放上黑白兩枚座子。
此時對弈還是沿用古法,要先在棋盤四星角位交錯放置黑白棋子,謂之“勢子”,也叫“座子”,則彼此均不能借角固守,就好比群雄逐鹿,必得爭霸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