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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們也只是背後閒聊,也沒人想到小郡主早“換了芯”,只當雲若辰是隨著年齡增長性情發生了變化。說起來,連枝和銀翹也不過是比雲若辰大兩歲的小女孩,心思同樣單純得很。
雲若辰還是幸運的。若一開始曾嬤嬤就待在小郡主身邊,以曾嬤嬤的精明,定然會察覺到許多不對勁的地方。雲若辰再天才,也不可能完全偽裝成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孩啊。
不過,自從身邊有了曾嬤嬤,雲若辰在進行一些“不能見光”的行動時還是更加謹慎了。
她將身邊的人暫時支開,只為了在屋子窗外掛上一個不顯眼的小香囊。
然後,就是等待。
一天後的深夜,雲若辰忽然從睡夢中醒來。
她心裡大概有數,剛剛揭被下床,就看見房中多了個熟悉的黑影。
“郡主。”
是聶深那久違的低沉聲音……雖然不是他“本人”的聲音,雲若辰還是深感欣慰,同時生出了一種……連她自己都有點驚訝的安全感。
不知不覺間,她對這個神秘的“母親的愛慕者”,竟有了這麼深的依賴嗎。
這可真不像她了呢。
“聶管事……或者我該叫你,白夜?”
雲若辰點燃內室桌上的小燭臺,一襲灰袍的聶深漸漸出現在昏黃的光線下。還是那身不顯眼的衣裳,還是那張平庸到極點的面孔,還是那個不為任何利益永遠站在她身後幫助她的男子。
她從沒發現自己如此需要一個人,雲若辰低下頭,壓下自己心中的些許波動。
“隨你。”
聶深面上的表情還是那麼平靜。雲若辰牽動了一下嘴角,沒有過多考慮:“嗯,聶管事。上回請你查的事情,我有些頭緒了。”
下意識,她還是選擇了更有距離感的稱謂。
就像他選擇繼續帶著偽裝來見她一樣。
“哦?”
聶深挑了挑眉,表情並未大變。但聽她將舒王的作為與她的分析說了一遍後,冷靜如聶深也情不自禁緊張起來,一把伸手定住了她的脈門。
“怎麼會這樣!”
聶深一息間往她經脈中輸入了三股真氣,但都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雲若辰雖是先天絕脈,但不是最嚴重的九陰絕脈,聶深過去還是能夠將部分真氣渡入她體內維持她的生機。
可是如今雲若辰的經脈被邪氣入侵,變得更加虛弱,他的真氣已經完全輸不進去了。
現在的雲若辰就像個脆弱的蛋殼,表面看起來完整無缺,其實經不起輕輕一敲。
“那,你現在該怎麼辦?”
聶深來不及關心舒王的陰謀,他最擔心的是雲若辰的性命。
這是憐卿耗盡生機生下的唯一骨血,也是她最重要的傳人,由憐卿親自送到他手上求他庇護。
他卻沒能好好保護她!
他就不該離開她身邊的……聶深的心瞬間被深深的自責所淹沒,握著她脈門的手不自覺地有些發緊。
雲若辰輕皺起眉頭,手腕處傳來些微痛楚,她卻更能體會到聶深的心情。
“無妨,聶管事,請放心……”
她反過來柔聲給聶深寬心。聶深這才注意到自己握得太用力,連忙鬆開手。
這小動作在二人間引起了片刻的尷尬,彼此都覺得有些怪怪的。還是雲若辰更早恢復常態,藉著給聶深倒茶水將方才的小尷尬遮掩過去,一面斟茶一面說:“聶管事,請你替我調查舒王的事。任何事。”
“這是自然。但你身上的問題……”
聶深平時也不是這麼婆媽的人,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次。
“請將葉慎言帶來,他……能夠與我的經脈互補。”
…
葉慎言,是她的“藥人”。
她是至陰至柔的六陰絕脈,天生體寒,邪氣易侵。然而也正因為有這樣的體質,她驅動邪性術法的時候威力比一般的術士更強。她母親梁憐卿生為九陰絕脈,雖然註定早夭,卻也是一名百年難遇的天才女術士,便是如此。
她比母親倖運,因為她遇到了葉慎言。
這個無意中闖入她設下的九宮八卦陣卻安然無恙的孩子,是少見的至陽體質。
他經脈中陽氣充盈,正氣滿體,所以陰鬱邪性的九宮八卦陣也不能傷害他。這種體質又可以走另一條修煉的路子,將天地正陽元氣納入體內,在正面攻擊時所能使出的力量有時會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