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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拆掉,其實是因為開府的時候用的料子就不好,沒多久廊柱就掉漆、脫皮,應該是在雲若辰五六歲的時候被拆除了。
梁憐卿會把鑰匙藏在這種地方?她不會這麼沒有遠見吧。
“但為何每到十五這天,她就要在水閣中停留呢?”
連聶深都不知道這件事。畢竟他只是常常在夜間出沒,白天裡的事,他沒法時刻關注。
葉慎言忽然又插話:“如果不是水閣,會不會……就和池塘有關係?”
“池塘?”
雲若訝然道:“但池塘……並沒有靈氣,不是靈穴呀。不像熙華宮的煙雨湖,還能助我修行……”
葉慎言摸摸頭,說:“這個,公主,我是這麼想的。”
“也許故去的娘娘,並不是因為修行的緣故才喜歡那個小池塘的……說不定是愛那兒的風景呢?”
“啊?”
雲若辰愣住了,聶深也愣住了,他們都沒想到這一點。
回過神來,聶深思索片刻,沉吟道:“慎言所說,不無道理。”
他向雲若辰解釋,梁憐卿是蜀中人。蜀中山水靈秀天下聞名,與這北地京城風景差異極大。或許真像葉慎言說的那樣,在後花園中她獨愛水閣,只是為了那一角與蜀中有些許相似的風景?
“那……每月十五這個日子,怎麼解釋啊。”
雲若辰想了想,想不通,索性決定不想。“不管了,我們現在就先到靖王府去看看!”
現在?
都三更了呢,這麼晚了!
“公主,還是改天吧,你忙了一整天總該休息下。”葉慎言明知勸了沒用,還是忍不住。
“改天也是一樣忙呀。”
雲若辰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這事懸在我心頭,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近來,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
明明只是母親留下的遺物,應該和目前局勢無關才對,可她為何就是時常會惦記著呢?身為術士,她明白,這或許是自己的先天靈覺在冥冥中感應到了什麼?
“好吧。”
葉慎言很無奈,只得放棄了勸說她的念頭。
雲若辰交代了紀嘉凝留守內殿,便換了輕便的夜行服,與聶深葉慎言一道離開了重華宮。
靖王府儘管一直沒有主人居住,但卻仍是有人看守打掃的。加上前些日子,雲若辰打算用這兒來當自己未來的公主府,是以宗人府和工部也都派人來修整過。
因此雖然是半夜入潛,府中一樣有燈火閃動,院子也修葺得像模像樣,並不會有荒涼的感覺。
後花園的小池塘並不大,應該說整座靖王府本來就不太大,足見當時靖王的地位相當一般,也稱不上特別雅緻。
雲若辰站在池塘邊,突然想到那次舒王的人混進府裡,將三個人偶埋在池塘附近意圖對他們一家施法下咒的事。
舒王早死去數年,已被京城權貴們遺忘得乾乾淨淨。連雲若辰,都很少想起這位心比天高、卻被自己的野心所埋葬的堂叔。
其實……她並不恨舒王,反而有些淡淡的憐憫。
如果舒一生為皇室繼承人,她的父皇能當一名閒散王爺,各得其所,多好?
“這裡就是當時水閣所在的位置。”
聶深在池邊某處停下腳步,那兒如今是一座假山。
三人站在假山前,朝對面望去,企圖代入當年梁憐卿的視角,體會她那時的想法。
對面依然是很普通的景色,一片不算稀疏的小竹林,幾片太湖石,水光倒映著天上半彎的月亮,飄飄蕩蕩。
忽然,雲若辰心中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
一個半尺圓的小羅盤出現在她手中,閃著幽幽的黃光。
聶深與葉慎言屏住呼吸,看她臉色越發凝重。
第二百零一章 鑰匙找到了
羅盤是術士最重要的東西之一。後世人對羅盤總有誤解,以為羅盤只是風水先生用來堪輿的工具,其實這融匯了天上星宿、地上五行的複雜羅盤,幾乎在任何術法施行中都可以派上用場。
在奇門中,羅盤還往往是父傳子、師傳徒的師門秘密,也代表著門派的傳承。
雲若辰在上一世也接過了師父的羅盤,但在如今的時空中,卻只能靠自己來重建傳承了。這方羅盤是她鍛鍊數年的結晶,飽含她悉心注入的無數法力,還在她京郊別院的溫泉靈穴蘊養許久,也才剛剛能啟用而已。
想不到這麼快就有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