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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內疚。
在草原帳篷裡的夜晚,與內陸房屋中休息的感覺截然不同。蟲鳴獸吼,胡笳聲聲,每一個聲音和響動,只會讓人感覺到這世界的靜謐與寂寥。
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不需登上鳳凰臺,她也感受到了。
這樣的夜晚,她會悄然走出帳篷,看一看頭頂上無垠的蒼穹,感受銀河倒瀉的壯觀。然後,他,他,他……他們的身影,似乎就在星空中隱約浮現了。
她愛聶深,但卻明白他們不會有未來。
她要嫁給葉慎言,但卻不能給他完整的愛情。
趙玄也好,顧澈也好,他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對她好,而她實實在在地,為他們做過什麼嗎?
雲若辰覺得自己真是負債累累,起碼在感情的世界裡是如此。
她虧欠了每一個人,包括她自己。
為什麼不能簡單一點呢,為什麼不放過自己,好好地、專心地去愛一個同樣愛著自己的人,男耕女織,白頭偕老?
“那是另一些姑娘的感情道路,不是我的。”
她苦笑著,在心底對自己說。
愛情是一場瘟疫,它來了就是來了,你根本無法預防也無法算計。或許有治癒的一天吧,但經歷過感情災難的心,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單純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單純地去愛人。
聶深就是她的瘟疫。
而她……是另一些人的劫數吧。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寒來暑往,秋收冬藏,世界在不停地輪迴,運轉,每個人的命運或許早已註定。
但有些事,就算已經註定,她也必須要做出努力,為了家人……打破被詛咒的宿命!
“距離我們今天的目標還有多遠?”
雲若辰皺著眉,詢問聶深。在三人中,他毫無疑問擔任了嚮導的職務。
“還有三個時辰吧。日落前,應該可以趕到。”
他們的路線還是很明確的,並不是在草原上沒頭沒腦的亂撞。
離京前,雲若辰就已費盡心力,推演出了這巨大法陣中陣核的大致範圍。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實際上卻無比困難,因為陣核可不一定在法陣的最中央,不是照著地圖找到中心點就行了的。
這法陣設定嚴謹,可謂是處心積慮,陣核居然設定得極為隱秘,連當年的梁憐卿估計都沒推演出來,否則她就在地圖上標明瞭。
幸好雲若辰的門派,在陣法上特別有研究。
當紀嘉凝在旁聽她的公主師父隨口解釋,說這大法陣是將八卦兩儀陣、五鬼陰煞陣、天罡北斗陣以及六合陣、鎖魂陣等疊加在一起設下的,頭都要炸掉了。卻不曾想雲若辰冷笑著,把這幾個陣法一個個單獨列出來,然後指向地圖上的一點。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群設陣的蠢材,真是多此一舉。要把這麼多陣法疊加在一起,陣核就肯定在眾陣交匯處,這還不好找?”
說得輕巧,那也得破陣的人,能把這些陣法一樣樣拆解出來才行啊。梁憐卿這樣的天才都沒能做到。雲若辰是佔了師門的便宜,在費了好大力氣後,真的把陣核給鎖定了。
目標已定,路線就好辦。
如果目標範圍太大,需要在草原上尋找很長時間,那雲若辰還真不敢在這關口離京呢!那樣的話,就只能委屈葉慎言當她的替身,去草原上住個一年半載,慢慢挖地三尺地找陣核了。
他們今天趕路的目標,是要趕到草原上最大的湖泊、寶石湖附近的騾馬集。
騾馬集,顧名思義,開始的時候是以騾馬交易為主的集市,後來逐漸發展成一個半固定的市集。
草原上的許多勢力,因為種種利益的緣故,在騾馬集裡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聶深的打算是在騾馬集補充儘可能多的物資,換三匹健馬,連日來快速趕路,他們的馬已經很疲憊了。
而且他們的馬是內地帶出來的,各方面都遠不如草原上的好馬。
在趕了大半天路以後,在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地平線上時,他們終於趕到了騾馬集。
真是濃郁的異域風情啊。
牽著馬走在騾馬集泥土鋪就的簡單街道上,雲若辰興致勃勃地東看看,西看看,覺得什麼都新鮮。葉慎言的反應也和她差不多,他們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異域民族。
三人都帶著聽雨樓精心炮製的人皮面具,相貌都平庸至極。而且他們進入草原後,便都做胡人打扮,行動上也儘量模仿蠻族的做派。至於說話,聶深是懂胡語的,由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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