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困得實在不行了,只好回床睡覺。不想一覺就睡到了上午十點過。起來才發現歐陽雪鶴已經沒了影,只留下一張字條:“王淡,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吃早飯!”
我暗自苦笑。這丫頭,又不辭而別了!
把紙條丟在一邊,伸了個懶腰,我又繼續矇頭大睡。反正是週末,也用不著上班,多睡會懶覺也無所謂。
再醒來時已是中午十二點。我還想再呆在暖烘烘的被窩裡賴會床,可是手機卻響了。一看來電號碼,竟是張曉茉!
張曉茉的聲音極是疲倦:王淡,我離婚了!
“啊?離婚了?”我驚叫起來。
午後的陽光,溫暖如斯。張曉茉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態卻是安詳的。她靜靜地坐著,很平靜,很淡然,彷彿經歷過大劫難之後反而心平似水,無所牽掛了。
但是,我卻如坐針氈,片刻也得不到平靜。
除了張曉茉事先告訴我的離婚訊息之外,最讓我吃驚的,還是她的肚子已經不再凸起,但是,從時間上推斷,應該還沒有到生下的時候。換句話說,那孩子應該是流掉了!可是,孩子又是怎麼流掉的?這和她離婚有沒有關聯?
我心裡滿是疑惑,可卻不能將疑問送出嘴唇之外,因為我害怕這些問題會讓張曉茉平靜的心再掀起陣陣波瀾。我不想觸動她的痛處。
我們就這樣在露天茶坊裡默默地坐了一個下午。
直到六點過,張曉茉才叫老闆買單,然後微笑著對我說:謝謝你陪我曬了一下午的太陽!說實話,好久沒有這麼悠閒過了。
我從座位上站起,說:不客氣。
張曉茉盯著我,說,你是不是想聽我的一些故事?那麼,晚飯你請我!
心事被她識破,我只好說:一百塊錢封頂哈!
張曉茉哈哈大笑,說,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小氣,一點都沒變!
我沒笑。我笑不出來。
張曉茉坐下,把墨鏡摘下。
“還記得這裡嗎?”張曉茉問我。
我說,當然記得,你第一次請我吃飯就在這裡。
張曉茉說,是呀,一晃就過去了大半年,感覺像在做夢一樣。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出門前足足化了半個小時妝,衣'奇‘書‘網‘整。理提。供'服也試了很多件,覺得哪一件都不合適。現在想起來,嘿,真傻。
她說得很隨意。可是,我卻聽得心裡一陣悸動。
我說,曉茉,對不起,因為我,這大半年來你受盡了苦頭。
張曉茉沒看我,卻伸手去拿起墨鏡,然後又拿了一張紙巾,慢慢地擦拭著鏡片,依然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塵世幾十載,恍然如一夢。恩怨或愛恨,到頭終隨風。過去的事情,還計較它什麼!”
我說,曉茉,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那天我沒去你們公司,或者那天你沒有錄用我。或許這樣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張曉茉微微一笑,說,如果可以,我情願我們老死也不相識!可是,可能嗎?註定要發生的事情,誰可以逃避?
我說,我只是覺得很愧疚。如果不是我,你也用不著經歷這麼多風雨。
張曉茉說,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是你讓我認識了生活的本來面目。什麼叫生活?生活就是在你以為還有希望的時候,其實你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
我默然。我知道,她所說的話都是有感而發,都是肺腑之言。而這些話,讓我汗顏。
張曉茉嘆息,道:如果說這段短暫的婚姻還有收穫的話,那就是讓我更深刻地明白了其實人生無異於賭博,運氣好你也許就會贏,只不過很多時候你都不會走運的。尤其是你心裡還有奢望的時候,往往會一敗塗地。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覺得很慚愧。
張曉茉又說:還有,不管是愛情還是婚姻,都不應該是脅迫或交易,否則,必然是悲劇。
我問張曉茉:跟我說實話,當初你懷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張曉茉抬起眼,反問我:“那你希望孩子是你的嗎?”
我被問住了。是呀,我希望孩子是我的嗎?如果是,那我又能張曉茉什麼呢?當時我還不是不負責任地叫她把孩子打掉嗎?但如果不是,為什麼我又耿耿於懷?
張曉茉吁了口氣,說,其實是誰的都無所謂,因為結局都一樣。
我說,那現在孩子呢?他還在嗎?
“孩子?”張曉茉苦笑了一下,然後又反問道:“你覺得他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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