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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嗎?老馬笑笑:窮人的手機號總是老換。
我看他是窮瘋了。我說。
臨掛電話前,老馬說他的婚禮可能要推遲了:非典期間,濟南的大酒店統統停業。
沒事,你只管推遲,只要不推遲到我變成一把骨頭癱瘓在床,哥們一定隨叫隨到。
為了節省話費,我打通嚴衛東電話就說:快給我打回來。
什麼事啊?我手機也快欠費停了。
那你去找家話吧打。
我操,還要長談嗎?
是啊,談談體驗生活的事。
五分鐘後,嚴衛東又用手機把電話打過來:我操,樓下的話吧都停業了,防非典。有什麼事,快說吧。
你那個三陪小姐題材的稿子寫好了嗎?
我操,就這事啊。嚴衛東的語速緩和下來:沒寫。
為什麼啊?病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嘲諷。
病了?什麼病?
少裝逼,我這裡可鐵證如山。
嚴衛東不得不交待了他和小紅的這段事,開頭的發展和小紅對我說的基本一致:嚴衛東又去體驗生活,找小紅聊天,兩個人越來越熟了,小紅喜歡上了嚴衛東,把自己的很多事情都告訴了他。
但我可沒動感情。嚴衛東信誓旦旦。
當然,這個我完全相信你。
根據小紅的經歷,嚴衛東開始寫紀實文學,有一天,當他準備找小紅繼續落實一些細節的時候,小紅突然消失了。嚴衛東幾乎問遍了夜總會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小紅去了哪裡。嚴衛東正準備憑藉詩人發達的想像力胡編亂造的時候,小紅突然給他打電話,嚴衛東就讓她來家裡來。
你膽子夠大的,還讓人到你家裡去,一定是想拿下了。我深知嚴衛東為人。
不瞞你說,的確有這個想法。嚴衛東很坦誠:這種想法是在寫這個稿子的過程中慢慢產生的。
可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意料。小紅見了嚴衛東,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起話來心神不
定,如喪魂魄。
小紅說:哥哥,我是來給你告個別。
告別?你去哪?
你別管了,離開濟南
那去哪啊?
反正,你別管了,你這篇文章什麼時候發表?到時候我買份雜誌看一下。別忘了用化名。
嚴衛東的獸慾上來了,抱住了小紅,小紅也沒有反抗,嚴衛東以為大功告成,就要脫小紅的衣服,小紅卻突然拼命掙扎起來:哥哥,別這樣!
你都要走了,臨別是不是也該紀念一下?嚴衛東說。
別這樣!小紅掙脫了嚴衛東的懷抱:你就不怕得病?
少女作家我都敢上,還怕你?嚴衛東又把小紅拉過來。
我有艾滋病。小紅嚴肅的表情絕不像是在開玩笑:剛剛查出來的。
我操,你可不能亂說,這能咒到自己。
小紅哇一聲哭了,撲到嚴衛東懷裡,緊抱住他,。
嚴衛東抱過的女人多了,但第一次抱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她渾身冰涼,就像一臺正在運轉的水泵,淚水撲簌簌地淌在嚴衛東也跟著一起發抖的肩膀上。
說真的,當時我嚇壞了。嚴衛東在電話裡的聲音變得很低:儘管咱懂點科學,知道這樣傳染不上,但心裡還是很恐怖,她抱著我也就是兩三分鐘,就覺得過了二三十年。
我過了一陣才緩過神來,說:我操。
然後她就走了,走之前把淚擦得很乾淨,還對著鏡子,抹了抹眼影。
你沒留她?
沒有,恐怕濟南也不會有人留她。
說到這裡,電話斷了,聽筒裡迴盪著忙音,我接著撥嚴衛東的手機,一個女聲機械的重複著:您撥叫的電話已停機……您撥叫的電話已停機……您撥叫的電話已停機……您撥叫的電話已停機……
我一直按重撥,期盼著能夠出現奇蹟,哪怕是聽到:你個傻逼撥叫的電話已他媽的停機……但是,奇蹟不可能發生。
十九
中午的酒有些上頭,一直到黃昏,我的太陽穴還有些微微發疼。
出門攔了一輛“招手即停”,我又去了小紅在的那家飯館,對門口的服務員說:找小紅。
找誰?
錯了,找小燕。
小燕在坐檯,你幾位,先找個單間吧,還有別的小姐。
我還沒來及說別的,聽見裡面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似乎是酒瓶子摔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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