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說:我和趙偉峰的訂婚了,昨天雙方家長見的面。
那挺好啊,怎麼著都有後路。我笑笑。
米如雪也笑笑:其實吧,我對趙偉峰並沒有死心塌地,可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更多的人糾纏了,本來嘛,就想吃一顆定心丸,但事後老覺得焦灼不安,昨天都沒睡好覺。
那你是慾火中燒,咱倆一樣,得抓緊時間。
米如雪說:你這人就應該在臉上蓋個章:流氓。
還蓋什麼章,這事已經透過全國ISO認證了。
那你怎麼沒加入全國流氓協會?混個什麼理事的乾乾。
你說那是作協吧?我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米如雪沒有聽懂我這句幽默,所以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輕輕嘆一口氣:那你,為什麼要在這個縣城混呢?
我說:不為什麼,全國那麼多縣城,在哪裡混不一樣。
米如雪說:為什麼不去大城市?
我說:全國那麼多大城市,去哪個好呢?
米如雪沉默了一小會,低著頭,眼睛看著青青的麥穗,這個季節的麥穗已經飽滿了,再有一陣更暖的風吹來,它們就變成金黃的顏色。米如雪腳下麥穗彷彿注視著她的一雙雙眼睛,在麥穗們的集體注視下,米如雪說:我想離開縣城。
去哪?
去濟南行嗎?
去濟南坐檯嗎?這句話幾乎是無意間從我嘴裡迸出來的,一共六個字,像六個火星一樣濺到我和米如雪的身上,灼傷了我們的肌膚。米如雪生氣了:你胡說什麼啊?
我是說去濟南臺嗎?他們那裡也招主持人。我趕緊把話硬扯過來。
我倒是想過,可我又想自己的水平,到那裡肯定不行,讓人笑話。
過去我有個鐵哥們在那裡做編導,那時候咱們要認識的話,我可以讓他推薦一下,可現在他辭職了。
為什麼啊?
亂搞。我發現嚴衛東和水瓶姐的事,竟然這麼簡單就能概括。
濟南也這麼亂嗎?
怎麼說呢,分人,我就屬於不太亂的。
那就沒人亂了。米如雪呵呵一笑。
米如雪和我一樣,從小在這個縣城長大。她的中學時光也充滿對未來的幻想,想要實現這些幻想,就需要相當好的學習成績。米如雪學習很努力,但沒有努力到可以實現幻想的程度,只考上了一所很普通的中專學校。正巧那一年縣電視臺招主持人,米如雪去參加考試,被錄取了。她考慮了很久決定放棄去上中專,毅然去了電視臺。因為當時就算上了中專,畢業後連縣電視臺這樣的工作都很難找到。
米如雪今年正好二十歲,在縣城讀書、工作、成長了二十年的米如雪對我說,她想從縣城離開。她都訂婚了,還怎麼離開?即使離開了,她又能做什麼?
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米如雪變成小紅,因為她和小紅完全不一樣,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在縣城堅守自己的幸福,哪怕這種幸福是多麼微乎其微。
那趙偉峰怎麼辦?其實你們倆在這裡白頭到老,也挺好的,你把他一個人孤零零拋下,他非得瘋了不可。
米如雪沒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繼續說她離開縣城的事,她一臉微笑地看著我:你究竟是個什麼人啊?
那,你說我是個什麼人啊?
米如雪臉上的微笑像是被麥田上的風吹起來的一朵浪花:小時候,有一天放學,我買了三根冰棒,準備拿回家自己吃一根、給爸爸吃一根,媽媽吃一根,結果放到書包裡走了一半路就化了。我難過的哭了起來,被一個大哥哥看到,問我怎麼回事,我給他看書包,裡面有幾冊溼漉漉的課本和三根孤苦伶仃的細竹棍。那個大哥哥從自己兜裡掏出兩毛錢又買了四根冰棒,他吃一根,給了我三根,然後我就歡天喜地的走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大哥哥。
我被米如雪編的故事把臉說紅了:得了吧,哪有這事,你以為我真是雷鋒啊?
米如雪說:當時我想,如果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
那麼小就知道以身相許了?有前途!
米如雪說: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他啊?
也許趙偉峰才是,我肯定不是。小時候,有一天看到一個小女孩在路上吃雪糕,嘴裡吃著一支,手裡還拿著一支,我過去給她要,她不給,我就把她手裡拿著沒吃那支搶過來,小女孩被我嚇哭了,她媽媽從後面追過來,我一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結果還是為搶這支雪糕而付出了代價,因為小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