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將乾淨的床單弄髒了。
他順了順大狗的毛,輕聲道:“饅頭,我們回家了。”
一時間,方澤突然心酸的不行,眼角瞬間溼了一灘,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淌。他的饅頭受傷了,快要死了,可是兩個小時前,它分明還是活蹦亂跳的模樣。
“饅頭……”
過大的動靜將大狗吵醒了。它睜開眼,正好看見方澤淚水朦朧的臉。
方澤跪在地上,伸出手臂剛剛好環住窩在床上的大狗。它看見那雙總是溫和包容的眸子裡盛滿了哀傷,突然又生出幾分力氣,昂起頭,在男人的身上無言的蹭了蹭。
方澤哭的更厲害了。
大概大狗自己也明白是要離開的時候了,所以一向活潑搗蛋的金毛,自受了傷後,就變的格外安靜和溫順。
現在,它睜著一雙水葡萄般的雙眼看著方澤,意外的深沉。眼角處的絨毛被裡面淌出的水侵溼成一道淚痕。讓方澤覺得,其實饅頭也很捨不得他。
方澤心疼無比。沒有人會懷疑狗對自己的忠誠,在這個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年代裡,能見到如此一雙毫不掩飾感情,真誠的眼睛。是狗又怎麼樣?
方澤珍惜它,他想要大狗陪伴他更長的年歲,可看樣子是不行了。
強壓下喉嚨處苦的發疼的情感,方澤小心的挪上床,將大狗攬到胸前。
“饅頭好乖。”他順著大狗的毛,下巴頂著它的髮旋兒。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哽咽難忍。
大狗在他的懷裡拱了拱,最終無聲的睡去。
那夜方澤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孤老無依……
第二天,刺目的冬陽將方澤叫醒。
方澤的頭有些疼,積累了一宿的疲累壓得他神經發麻。下意識的,方澤緊了緊懷中的重量。
……沒、沒有毛?
方澤陡然睜大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腦袋一蒙,直接呆掉。
一個男人,一個□的男人枕在他的胸前,自己的雙手還環著對方的腰,而本來應該在的饅頭,不見了!
方澤的手開始不可抑止的發抖,他能感覺到對方胸膛的起伏,雖然緩慢微弱,但確確實實,是個活的……
如果是一般情況,一個人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的懷裡睡了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裸男。第一反應,八成是一腳將其踹出,然後尖叫著逃跑。
但方澤沒有,他甚至沒有鬆手。就著環抱住對方的姿勢,全身僵硬如同一塊雕塑。
他低著頭,眼神發直的盯著裸男的脖子看,似要盯出一朵花兒來。
那是一條長長的刀疤,很是新鮮,面板周圍還粘著結塊的血漬。甚至是床單,還有方澤昨夜來不及換下的衣服上,都沾染了這種發黑的紅色。
心頭一動,他突然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而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男人偏著頭,睡得很死,或者說,是暈了過去。他的半張臉落在方澤的眼裡,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兩天前,同樣的一張臉,對著他露出了那種脆弱又哀傷的情緒。
要瘋了……
方澤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唇,躡手躡腳的從床上爬起來。動作間小心翼翼,就怕驚動了男人。
連方澤自己都要佩服他自己,這種心理素質,頗有點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
甚至離開前,還不忘替男人將被子掖好。
木著臉走出臥室。咬著唇,手不可抑止的發抖,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冷汗順著額髮往下流。直到摸上冰箱大門,一頭扎進冷凍室。
方澤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大狗變人了?大狗變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堅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開著車路過中環三線,正往新區工地趕去。不久接到電話,說是搬遷組出了問題,鬧出了人命。
白堅身為負責人,沒有不管的道理。
事情發生在工作日下午四點,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白堅兀自開著車,心情很不好。直到這時候,白堅都不認為自己在做夢,那種感覺,空氣、風、畫面都真實的太過分了一點,直到他撞上了一隻狗。
眼前的畫面從緊急制動的這一刻開始扭曲。白堅看見那隻狗,是一隻壯碩的金毛尋回犬。那隻狗也在看他,透過厚厚的汽車玻璃,眼神中透出驚恐。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白堅透過那隻狗看見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坐在駕駛位上,嘴角因緊張而抿直,眼睛微凸,整個身體不自然的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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