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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脈象怎麼會這樣微弱?!”優寂驚呼,看看懷中人的生氣好像被這塋園的死氣慢慢吞噬。“得趕快將她送回人間界!”
“不用你管。”渺風用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這句話,“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不要管我!”
優寂覺得心口微痛,這感覺好熟悉,這句話和十年前,玥曉的話是那麼像。第一次見到玥曉是在玄武山,那樣一個清靈的小人兒閉目修息,彷彿毫無一絲突破自然的氣息,就那樣與周圍的閃耀的靈氣融為一體。興許是這場景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孩來說太過驚奇,當時竟就那樣驚歎出聲。
“是誰!——”驀地睜開眼睛,隨著他的一聲怒吼,靈光變成了兇狠地攻擊直對優寂這邊。這攻擊來得太突然,優寂呆在原地,來不及挪動半步。而在看清了來人後,玥曉趕緊收回了攻擊,強大的力量立刻朝自己反噬過來,全身如同烈火灼燒般疼痛。雙目緊閉,貝齒咬緊了嘴唇,身體已疼得蜷縮在地,痛苦是那樣那個顯而易見。
“你沒事吧?”優寂趕緊跑過去,抱起玥曉,卻被玥曉猛地推開。“你——”
“不用你管!”玥曉狠狠地對這個破壞自己修息的人說,“我跟你素不相識,我的事不用你管!”
往事就如此好不留情地湧現在腦海,優寂不知是感慨還是該傷神,面對面前的同樣受傷的渺風,竟然升起一股憐惜來。優寂是愛惜玥曉的,在意他的一切憂傷與快樂,對他的話,優寂甚至比對師傅的話還要聽從,只要他能因此有些微的展顏,那麼他就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是被莫頡和雲殤嘲笑,他也不在乎。可是他珍視的那個人怎麼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呢?真的就那樣消失了嗎?優寂這般想著,看向渺風的眼神愈發悲傷起來,彷彿眼前的是玥曉,而不是渺風。一句半帶憐惜半帶責備的話就這樣從口中說出:“你怎麼就這樣不愛惜自己呢?”
同樣的話對聽了千遍的玥曉在往昔聽來,或許是習慣。但在此時,在另一具身體裡聽來,足以是震撼!難道他看出來了嗎?難以置信地看著優寂,你認出我了嗎?
被渺風這眼神即刻讓優寂清醒,他慌忙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說那話沒別的意思!”心裡不斷埋怨自己,怎麼能這樣去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呢!
渺風的眼神瞬息暗淡下來,他沒有看出來,原來是自己多心了。現在的他們怎麼可能認出自己,心口疼痛讓人窒息,恍惚間竟然就模糊了知覺,周圍的一切都聽不到了,感覺不到了,只知道剔透的淚珠,無聲地滑落。輕盈的重量砸在了手上,優寂有有些失神,好像玥曉的疼痛也刺痛了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渺風的手,是否可以讓她的傷心減少些呢?
“說實話,我不想打擾你想他,但是我想,我們應該把這個女孩送回去。”雲殤思慮再三,還是上前拍了拍優寂的肩。
不要離開他
“請你一定、定要好好地照顧他,不要離開他。唯一的遺願,除了你沒有人能做到。”那縷憂傷的幽魂,至死地牽掛著那個人,愛到極致,是否都烙刻進了靈魂?
“這是哪裡?”玥曉感覺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個,而自己的身體也漂浮著,這裡是在別人編制的夢境!怎麼會這裡有人有夢見能力嗎?
“滴——滴——”是水聲,玥曉循聲往下看去,水影中映出的是自己,素色帶著柔光的法服,做工精緻的額飾,這是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優寂送給他的。他知道這個是,優寂從玄武上找到的碎玉,精心雕琢了半年才做出來的。就連繫掛的細繩都是他一根根攢齊的天蠶絲編成的。當時莫頡和雲殤都笑他跟哪家女子表達心跡,連玥曉自己心裡也曾這樣嘀咕,當時覺得心裡酸酸的,很不是味兒。偏偏優寂臉窘得通紅卻什麼也不說。直到玥曉誕辰時,他小心地給玥曉繫上額前。玥曉才在驚訝之餘,覺得心裡那酸酸的味兒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種至今回憶起來依舊覺得滿足的味道。當時,莫頡和雲殤一個勁地起鬨:“哦!哦!原來大師兄相中了小師弟啊!~”甚至莫頡還將兩人的手搭在一起,說:“來,二師兄我宣佈,你們倆的終身大事就這麼定了。”搞得玥曉都好一陣不好意思。優寂雖然也有害羞的意思,但顯然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笑的跟花開一樣。
“原來你也有在意的人。”一句瞭然的女聲從水底飄出,平滑如鏡的水面漾一層層漣漪。
水面映出的不適他的影子了,而是一個身著淡藍色華服的女子,她的面容在最後一圈水紋消失時,清晰地呈現在了玥曉面前。
“啊!”玥曉忍不住驚呼,“渺風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