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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還言笑晏晏,精神矍鑠的老道,卻在不知何時沒有聲息。只一/夜的功夫,沒了,陳柑害怕,在那冰涼的身體裡沒有摸到脈搏後,他再也不敢去碰觸陸老道。
極度恐懼,為什麼會害怕死去的長者,作為一個成年人,他怎麼能夠有這種情緒?
可恐懼沒法消除,搞不清楚是因為死人害怕,還是因為再也不能夠相處而害怕。陳柑木呆呆的站在老道床前,看著打坐著的老道,久久暖不了心。
恢復正常是在陳柑看到老道壓在床前小几上的字條後,看著那簡潔的話語,陳柑才明白了那恐懼是因為悲傷。
生死的含義,直到這時候,他才真正明白。
老道士平素除了陳柑這個後生,再也沒有其他來往。陳柑依著囑咐,收拾了些能帶走的事物,跑了老遠打了殯儀館的電話,四個小時後,揹著包,抱著骨灰盒前往陸先生的故鄉楊市。
坐在長途車上的時候,陳柑又有了做夢的錯覺,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只能讓他以做夢來安慰自己。
陸先生有親人在世,這讓陳柑有些驚訝。照先生字條上所寫,在楊市有他的一弟一妹,而他為什麼會到那偏僻的地方艱苦度日?最重要的是,杭市到楊市的車程也就四五個小時,這一年來,卻不見他們有什麼往來,若不是那字條上寫名讓陳柑把他的骨灰帶回楊市安葬,陳柑也是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的。
陸老道,說是老道,也只是作那打扮。所住道觀也是他一點點的從廢墟收拾起來的破廟,除了每天打打太極,盤坐一會當成打坐,閒來無事給陳柑推算幾下,也沒見他有什麼別的什麼特殊地方。
陳柑對道士的概念也就是會算卦,用硃砂畫符,手拿桃木劍,後背八卦鏡……陸先生知道以後,笑得差點止不住,從那時開始,陸先生再不讓陳柑叫他‘道長’,改稱‘先生’。
而對道士的定義,陳柑至今也沒個具體想法。陸先生也說,就讓那影視作品裡的道士繼續風光,若真把那形象安到真正道者的身上,只怕會笑掉大牙。
陳柑到達楊市的時候已是入夜時分,微涼的秋風吹得陳柑清醒了些,從車站出來,又花費了些時候才找到陸先生寫的地址。那是一個相當有歷史氣息的小區,綠樹成蔭,五層小樓整齊的坐落其中。進入樓道內,那七十年代建造的小樓看起來狹小凌亂了些,走在臺階之上的陳柑卻十分喜歡,因為有家鄉的感覺。
老中青三代都能找得到痕跡的地方,才能稱為家鄉。就像是陳柑走翻過家鄉那一道道溝,都能找到童年一樣。
陳柑在三樓的一戶門前站定,抱著骨灰盒的手心冒出汗來。
這一天來所經歷的事情,讓他本來恍若夢裡的感覺,在這一刻變和真實了起來,這讓他十分的緊張。心理建設作了許久也沒有成功,而陳柑也在隱約菜香傳來的時候,餓了起來。
這可怎麼辦?還是敲門吧……可是陸先生也沒說和弟、妹的關係怎麼樣啊?要是很糟糕,那豈不是要糟?……不對,萬一他們問起來,陸先生是怎麼去世的,他可怎麼回答啊!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獨居,本來就是有一定的危險的,雖然是陸先生以‘我很健康’為由拒絕了他,可他的家人肯定不會這麼想的吧……我靠!越來越緊張了怎麼辦?!
就在陳柑渾身發涼,肚子亂叫,雙腿發顫的時候,面前的門——開了、開了、開了!門裡門外都還沒來得及打量對方,門外的陳柑一個哆嗦,啞著嗓子開了口,“請、請問這裡是陸、陸?陸……”
陸先生沒說他弟、妹的名字啊!
門內的年輕人打量了陳柑一陣,見陳柑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慫了下肩道,“對的,這裡是陸家,你找哪位?”
年輕人的聲音清冷冷的,聽得陳柑莫名的哽咽起來。
“是陸有先生讓我找來的,他今早凌晨過世了……”陳柑說著說著眼裡含著的淚就下來了,這一年來陸先生的相處教導,回馬燈似的在陳柑腦海裡放了起來。
年輕人按著門的手僵了一瞬,陳柑這會哭的也顧不上什麼,等被這人扶著肩膀請進屋也沒回過勁來,依舊哭得稀里嘩啦。
不一時,年輕人打電話的聲音就傳了來,而一個哭聲在年輕人掛了電話之後響了起來,而那帶著哭腔的‘哎呀我的哥!’把陳柑嚇得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了。
定神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用袖子抹了淚,屋裡飄著飯香傳進鼻子,陳柑嚥了口唾沫,想著這家應該是剛用過飯。又看見那給他開門的年輕人收拾茶几上的殘羹,陳柑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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