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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還改不了撒大春的習慣。佟桂英說穿衣打扮都能改,唯獨這性情改不了啦,我也不想改,這麼著多痛快,想啥說啥,渾身上下哪都舒服。
後來呢,宋麗沒咋聽佟桂英的話,結婚沒過一個月,秦書記就住兩次院。一次是心臟不好受,發動機失控似的,一分鐘跳180多次;另一次是前列腺壞了,撒泡尿比老孃們生孩子還費勁,小肚子脹得鼓鼓的,前面卻說啥不開閘,你說那誰能受得了。按大夫說,這倆毛病都跟身體勞累有關係。人家大夫沒敢說直接累的。但到佟桂英這就直來直去了,她跟宋麗說都是黑夜把人家秦書記累的。宋麗說我不是想抓緊時間要個孩子嘛。佟桂英說要孩子選準日子,有一兩回也就夠了,你那地方不是粥鍋,不是米越多水越多越好。宋麗還不服氣,說你沒念多少書,不懂什麼叫機率,機率大才機會多。佟桂英說蓋綠呢,哪天晚上你倆蓋多了,非捂綠了發毛不可……
當然,那些不少都是老話。這陣子佟桂英和宋麗她們打牌,都動真格的,顧不上說那些話,而且,還怕話不投機,說彆扭了把牌局攪了。雖然打牌的人多啦去了,但也不是什麼人跟什麼人說湊就湊到一塊兒的。一般說來,人家不大願意跟她們這幾位“縣級夫人”往一塊湊,倒不是說她們是官太太人家怵她們,主要還是平時來往不多,到一塊不那麼隨便,反過來,她們也是。所以,她們幾個內部雖然有時也鬧彆扭,也有話長話短上風下風的時候,但維持住一個打牌的局面,還是大家心照不宣能辦得到的。
不過,當宋麗進了佟桂英的客廳以後,佟桂英發現有點不大對勁兒。宋麗雖然頭髮還是那麼油亮,臉上也抹得有紅有白的,但眼神跟以往不一樣,有些發直,往沙發上一靠,一句話都不說。佟桂英一開始還沒看出來,她說你歇著我還得喝碗粥,就跑廚房咕嘟咕嘟造下幾大口,然後回來搬桌子椅子。搬著搬著,她發現不對勁,便問:“小宋,你咋啦?哪兒不好受?”
宋麗抽了好幾下鼻子,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說……說我家老秦給,給雙,雙規啦……”
佟桂英咣噹一下就把椅子扔在地上,好一陣,她抬頭看看頭上的吊燈,還在那掛著,她吸口氣說:“啥時候的事?”
宋麗說:“在你家門口,接一個電話,說我家老秦雙規啦。啥是雙規呀?”
未等佟桂英想好咋說,牛大敏和孫小云倆人進屋了。別看牛大敏一百八十多斤的塊頭,還有糖尿病,眼底有點毛病,常把六條看成九條,但她耳朵特好,她問:“是說啥叫雙規嗎?雙規就是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讓你把問題交待清楚。這招兒太厲害啦,一般人抗不過去,差不多都禿嚕了……咋的啦?誰又給雙規啦?”
佟桂英趕緊說:“電視,是電視上說的,南方的,反腐敗,來來,牛大姐,今天你坐這把鐵架子的椅子吧,我才找人焊的,六條腿,你坐著穩當。”
孫小云掰著指頭說:“牛大姐在佟姐這坐壞五把椅子了吧。在我家坐壞兩把,在……”
牛大敏說:“你記性咋這好,都是跟小焦乾架幹出來的吧?小云,不是我說你,你對小焦絕不能太心慈手軟啦,他一共有多少相好的?你弄得清嗎?要說我不該說這話,你家小焦那張小白臉,太俊啦,跟他相好的,起碼比我打麻將坐壞的椅子翻一番。”
孫小云臉上掛不住了,本來都坐下了又站起來,瞥著牛大敏說:“瞧瞧,我就說你坐壞幾把椅子,就引出你這麼多話,還句句捅我心肝子。就算我倆這點破事臭名遠揚了,你也別總掛在嘴邊上,一說就兜老底呀!這叫誰誰也受不了呀。拉倒吧,還是你們打吧,我走了。”
她說完還就往外走,佟桂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衝牛大敏說:“我說你是牛魔王她二姑呀!怎麼張嘴就傷人呀。小云就夠不容易的啦,咱們得多給她些安慰,你咋還好意思往她的傷口裡再灑鹹鹽!”她轉身又對孫小云說,“妹子你別生氣,就當她放嘟嚕屁。聽我的,振作精神,好好贏她幾把,讓她把褲子都輸這兒,看她還牛×不。”
孫小云說:“我也不是生她的氣,我是說……”
牛大敏說:“你別說啦,恕我話重了。我出門之前,你猜誰來了?”
佟桂英說:“誰來了?”
牛大敏說:“還不是你那外甥孟老大,賴在我家非要找老劉,我說老劉和秦書記去市裡開會,他不信,硬說我騙他,還非得挨個屋搜一遍,趕上日本鬼子掃蕩啦。我跟他說你有事找你姨夫李進生,下一步人家就晉升縣長了,你幹嘛放著真佛不求,偏拜我們這小廟。”
佟桂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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