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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票在人家手裡操縱著,如果惹翻了,不僅這七八張選票得不到,唐利生在選舉時搗個鬼鼓動一下,讓任何人落選都有可能。現在的官場也複雜,上下級的關係已和以前不大相同,真是麻稈打狼兩頭害怕。於光漢給劉玉成倒一杯水,問,你給大老闆說了沒有。
副縣長們把縣長毛富成稱為大老闆。劉玉成說,毛縣長忙,這些天一直沒見到,這件事我和王縣長說了,他可能也有難處,這麼多天過去了沒有下文。我想你是常務副縣長,就和你說說。
劉玉成掛職前是省科技廳農牧處的副處長,沒做過基層工作,對縣裡的情況也不大瞭解,縣裡讓王峰副縣長幫助劉玉成工作一段時間。出了這樣的事本應由王峰來管。於光漢出門對著縣辦主任室喊,李主任,大老闆到哪去了?
縣辦馬主任急忙過來說,毛縣長到地委去了。於光漢回來坐好,對劉玉成說,這件事我和大老闆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我的意見是他至少得向你道歉作檢查,你看怎麼樣。
劉玉成說,也用不著道歉,關鍵是他不再頂牛,能配合工作就行。
於光漢又問劉玉成一些生活情況,劉玉成表示對生活很滿意。臨告辭時,劉玉成幾次感謝於光漢。看著劉玉成出門的背影,於光漢不禁一陣感慨:放著輕輕鬆鬆的大機關不蹲,偏要跑到爛泥坑裡來受罪。都以為縣官好當,車馬隨從酒肉宴席,一呼百應威風八面,真是隻見賊吃肉不見賊捱打,等著吧,說不定還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桌上需要批閱的檔案摞了一厚摞,於光漢隨手翻一翻,又掂掂重量。這才出去幾天,檔案就堆了一堆。拿起筆,腦子裡仍一堆亂七八糟。唐利生是老局長了,雖然自以為有點專長本事,但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如此公開頂牛,如果沒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長期被王峰嬌慣縱容的結果。早就聽人說過,說王峰才華出眾又能平易近人,特別是對手下的人,任何時候都能寬宏大量。衛生局原來歸王峰分管,如果平時管嚴一點,量他唐利生也不敢如此張狂。
換屆選舉在即,誰都要樹立正面形象,糊里糊塗答應要管這事也有點不妥。於光漢細聽聽,感覺出其他副縣長都不在。大家都很忙,也不知都在忙什麼。蹲基層下鄉鎮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聯絡感情拉攏中層幹部獲得更多的選票也是某些人的目的。於光漢已在副縣長的位上幹了八年,這八年團結了一些人也得罪了一些人,看來也得跑一跑,把各方面疏通疏通。
樓下突然人聲嘈雜,於光漢往下看,心裡不由得一緊。又是集體上訪鬧事,這次來的人還不少,將整個縣府大院都擠滿了。
辦公室馬主任進來說,於縣長,是地毯廠的鬧事來了。
於光漢分管工業和交通。縣是國家級貧困縣,縣裡也沒什麼工業,以前就數地毯廠最大最強,但說垮臺就一年不如一年了,這兩年就完全停了產。地毯廠是勞動密集型企業,有三百多工人,廠子一垮,這三百多人怎麼辦就成了全縣頭疼的大事。廠裡的工人已經來鬧過兩次了,鬧一次只能給解決一點工資,根本問題始終沒法解決。在縣委縣府的會上,於光漢多次提出地毯廠的問題,每次都是議而不決,毫無辦法,最後不了了之。
於光漢撥通了毛縣長的手機,說了鬧事的情況。毛縣長說他有事回不來,要於光漢給縣委牛書記彙報一下,看牛書記怎麼說。
下面的工人喊著要見縣長。馬主任說,於縣長,不見怕是不行,拖下去會把矛盾激化,如果他們動手砸東西,事情就鬧大了。
工人們整齊地坐了一院子,把大門都堵死了,門外都圍了不少人看熱鬧。於光漢站到樓門口掃視一遍,看不到一個廠領導。都他媽的滑頭,如果沒有廠領導支援,絕對不會這麼有組織有秩序。於光漢高聲說,我是副縣長於光漢,地上潮溼,有什麼事請到會議室說,我們一起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工人們坐了紋絲不動,於光漢再次請大家到會議室時,一個老者站了起來說,於縣長,活人要有良心,如果是你,一年拿不到工資,一家老小沒有飯吃,病了沒錢看病,孩子沒錢上學,你該怎麼辦?現在我們已經沒法活了,你們還能哄就哄,能推就推,應付過去就算了事,你們還有人的良心嗎?你們還是共產黨的幹部嗎?
老者有七十幾歲,以前沒有見過,可能是退休老工人,也說不定是什麼時候退休的老廠長。老者顯然過於激動,渾身都在哆嗦,如果弄出個腦出血心猝停可不是鬧著玩的。於光漢急忙說,老前輩您消消氣,地毯廠的事上上下下都在想辦法,可這麼大的事,你現在把我打死我也拿不出錢來,您還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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