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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個月來要錢,從來不叫我媽,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就讓人煩。”
聽她說大過年的,我的眼淚“譁”地一下流了出來,流得滿臉都是。大過年的,小朋友都穿上了新衣裳,都坐在擺著熱氣騰騰的飯桌前大吃大喝,而我卻要跑到自己的父母家要錢,而且被自己的母親臭罵。按我們當地的風俗,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是不能流淚的,流淚了,一整年都晦氣,即使家裡死了人,也要暫時擱置起來,歡歡喜喜過了年,再把該哭的聲音哭出來。
“不準哭!”母親兇道。
我怎麼也止不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母親一把拽我過去,沒頭腦地按我在沙發上,反了兩臂,上下全身揪擰,而且不住地說:“叫你不準哭,你還哭。叫你哭,叫你哭,我今天揪死你這個討債鬼。”我痛得鬼哭狼嚎。父親跑過來,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母親拉開。
我哭著離開了父親家。回到養母家,養母見我雙眼紅腫,雙手空空,什麼也沒說,只是嘆息了一聲。
那天的年夜飯,我和養母只炒了一道白菜。吃飯時,我喉頭特別幹,古人說的食不下咽,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吃完年夜飯,養母的女兒過來看我們。養母的女兒是一個跟我母親差不多年齡的女人,只是比我母親醜許多,老許多,黑臉龐,大手掌,大嗓門。她一進門,就對養母大聲嚷道:“把這小雜種送回她自己家去!”養母說:“她母親不喜歡她。”養母的女兒說:“你都已經六十歲了,何必還要給自己添麻煩?養一個人不像養貓養狗那麼簡單。”養母說:“就當是養一隻小貓小狗吧。”
她們當著我的面大聲說這些話。是的,為什麼要避忌呢?一個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小孩子用不著尊重。
我一直躲在角落裡不出聲。
養母的女兒離開時,指著我的腦袋罵道:“你這個討債鬼,我母親造了什麼罪,已經夠老了,還要養你,改天一定要把你扔掉。”
我真的害怕養母會把我給扔了。我的父母已經把我扔了,如果養母也把我扔掉,我就得像廁所裡的那隻野貓那樣生活。
我開始很努力的讀書,我知道只有讀書這條路才能改變我的命運。從此我成了班上最用功的學生,一天到晚凡是睜著眼睛的時候全在唸書,睡眠總是不足,而那些乏味枯燥的書每每總是使我昏昏欲睡。可是不管我多努力,我的成績總是排在班裡中等以下,頂多中等。讀書比去父母家要生活費還難。
那時,我看不到自己的前途。
第一章 11、絕望主婦
啃書閣 更新時間:2011…4…4 11:14:25 本章字數:2212
現在,我像小時候一樣看到不到自己的前途。原來我的世界只是建在一片脆弱的地基之上,只要輕輕一推,就會摧枯拉朽般地倒掉。
夜深了,大浩還沒有回家。
我坐在沙發上想像自己離婚後的情景。我看到自己和大浩離婚後,一無所獲,一無所有,大冬天,我一個人在雪地裡蹣跚而行,一副飢寒交迫的樣子。沒有大浩,我就再也不可能有出路,將永遠生活在壓抑中,永遠生活在社會的底層,被世人歧視,為貧窮所苦。
我不能沒有大浩。
我打電話去大浩的公司,沒人接,他不在公司加班,他去哪了?他肯定跟那個第三者呆在一起。我強忍著嗚咽,想象著,他們此時此刻正躺在一張大床上,那一定是一個非常年輕妖媚的女子,有著象牙白的肌膚,還有一雙秋水一樣澄碧清亮的眼睛,她的腰是纖細的,大浩摟著她的腰,親她的眼睛、唇,很快就埋首在她的胸口……我像寫小說似的,把這些細節一行一行地拼湊起來,彷彿自己就在現場一樣。
我的想象像一個陷阱,我掉了進去,裡面陰風陣陣。我忍不住渾身發冷,氣也喘不勻。我打大浩的手機,通了,我問道:“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回家?”他說:“我不想回家。”我問:“你在哪?”他說:“你管不著。”我說:“我是你老婆,我有權知道你去了哪?”他在電話裡請求道:“初六,我已經不喜歡你和那個家,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氣得說不出話,默默地結束通話電話,一顆心揪得生疼。
我覺得自己孤獨至極,寂寞至極,支離破碎,寒意森森。我開啟電視,一個女主持人正在採訪一位男富豪,那女主持人姿色出眾,穿著素雅,那雙充滿學識的眼睛裡還充滿了嫵媚,那個男富豪認認真真地回答她的所有問題。我想如果大浩的那個第三者跟這個女主持人一樣是個一臉學問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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