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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不只是身理上的,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像是病毒侵擾了某個器官的、看不到摸不到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卻依然被腐蝕的……痛苦。
他一定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他知道自己沒忘,只是不願意提起,就彷佛,一說出口,哀傷就回成為事實。
老四看著他,眼裡透著哀悽。
“我先給你透個風聲,短時間之內你會被限制住自由,但你放心,你是被牽連進來的,我們不會留你太久。”
“就像你一樣走不成?”
老四摸了摸下巴,那裡已經蓄滿鬍渣:“我還沒退役的打算。”
“真沒想到原來你是喜歡被拘束的那種人。”
“我能自由行動,比如說我能在這裡跟你對話。”
“只是被監視而已。”
老四往身後看了一眼,再次轉回目光時,又換上了個討好的表情:“隨時都有人保護你的安全,你會喜歡的。”
莊君譏諷道:“看來我的稅沒白繳。”
“先好好休息,晚點會有人過來──”
“不用了,你不是已經講得夠清楚了?總之我未來的幾十年都要活在你們的掌握之中。”
老四抿了抿唇:“……沒有什麼差別。”
“什麼?”
老四又一次回頭輕道:“你的心與你的靈魂都已經禁錮在那座島上。”
莊君沒有否認,只是用鼻子悶哼一聲:“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樣文藝的句字。”
老四皺起了眉,應該是想起了什麼:“我哪有這才華,是老武他……少書說的──”
“不要提他的名字!”
莊君突然掃下他身旁的金屬盤,盤內裝了一些用具,用具在地上發出硄啷的噪音,震響了小小的空間。
莊君恍惚了一下,有些耳鳴,彷佛爆炸場面仍在耳邊發生。
老四輕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關上門,讓這本來就不怎麼大的房間只剩下莊君一個人。
房間沒有窗,燈也很暗,與其說是診療室不如說是拘留室。
莊君閉上眼,感受著身下輕微的晃動。
老四說他在船上,那代表他已經離開了那座島。
離開島一直是他這幾天的心願,但等到願望實現了,他依然興奮不起來。
老四說得很有道理,他有重要的東西遺落在島上,而他暫時、或許也沒有機會再去找回。
他靈魂中將會永遠留下缺憾,缺口也許會變小會複合,也許也會像癌細胞,一點一點地慢慢佔地他的全身。
“應該要鬆了一口氣……是吧。”莊君喃喃道。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正受人監聽。
疲憊感又一次侵襲了他,半夢半醒間,他想起了在島上的種種,簡直就是一場惡夢──跟一個警察發生一夜情、被喪屍追殺、見到外星人、以及,跟一個男求婚……
“少……書……”
然後他還沒有聽到那個男人的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好不容易把拖了好多字數的大魔王打死了,本來我打算這幾章就要完結的。但看狀況。。。還要再拖好幾章。。。
☆、天亮了
莊君在船上過完年。
三號包了一個紅包給他,裡頭只裝了一塊錢。
莊君自嘲:“年每年都過,今年特別新鮮。”然後順手把銅幣丟到地球盡頭。
銅幣被浪濤淹沒連點水花都沒濺起,而落下的大海則升起了初一的太陽,太陽特別亮眼特別大顆,就好像在告訴他:沒事了小夥子,天還是會亮的呢。
“我看到……就這麼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他坐在窗邊哼著歌:“我願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
花園沒建起,天卻先亮了。
亮起的海平面,明亮而明朗,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老四遠遠地走向他,拍了拍他的背:“去跑步?”
“我已經老了,你們再怎麼□我都成不了劉翔第二。”莊君隨口道,老四整天無所事事,每天不是來找莊君聊天就是陪莊君跑步。
這幾十天裡,他在船上什麼事也法做,每天不是睡覺,就是被迫跑跑步拉拉單槓跳跳繩,活像是要把他訓練成國家代表隊似的。
“沒人會期待你參加奧運。”
“宇宙賽事也不行,我很肯定我跑不贏外星人。”
“我們的太空能力也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