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4/4 頁)

角開始坍圮消失。

怎麼回事？！

平時那些活潑的影子也都消失無蹤，大殿寂靜得有如空城。

走到殿外，那一片桃花林，也都開始緩緩地飛著花瓣，紅粉漫天飛，不同於平時的浪漫隨意，那是一種被風吹雨打一般飽受摧殘過後，嗖嗖地掉落，帶著枯萎和衰敗之像，地上已經看不出泥土的顏色了，只鋪著厚厚的粉色，像是厚厚的積雪一般。

胥復寂寞了那麼久遠的歲月，從未見桃花落得如此決絕。

桃花林後面的是海棠林，還有梅林，用意念瞬移，放眼四望，果然，都是都成腐朽之兆。

坐在一株桃花樹下，胥復頭靠在樹幹上，任桃花瓣將自己掩埋，望著琉璃五彩的天空漸漸變成詭異的通紅，心裡的灰一層一層，似歲月彌深而積。

“是啊，這裡的一切，早該腐朽消逝了，包括我自己。”

“不，我才是早該腐朽的存在。”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獨自做夢，不肯釋懷。”

“我該走了，小天。真的走了……”

“後會，也許無期……”

……

“不要！”菲比疾步奔過去，抓起他的衣領，低下頭，準備一口咬上他的脖子，“讓你成為吸血鬼的話，一定可以不用消失……”

他雖然人小，但也是真真切切地明白胥復所受的情傷的，元小天看似沒有做出選擇，但是對胥復總多了一分禮讓恭敬，顯得客氣疏遠了一些，好像還會有一些自卑感在裡面。他不知道元小天是怎麼想的，但是他斷定，元小天不僅傷害了奧修爸爸，還傷害了這個與現代宇域明明格格不入的男人，美麗的男人，出塵脫俗，在物慾橫流的當今，絕無僅有。

但是他似乎被拋棄了，像所有無果卻無比純潔悸動美好的初戀一般。

他雖然最喜歡奧修爸爸，但同時也為這個男人感到深深不值。

數千年等待，換來了什麼？

看著他與別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

祝福他們？他做到了，隱藏了自己的不甘與失落，但他真實的內心呢？

菲比的小小尖牙分明刺入了胥復的喉嚨，卻沒有血液流出來，他的唇間感受不到一絲鐵鏽味，怎麼回事？

胥複用最後微弱的力量推開菲比，苦笑道，“你倒是個實心的好孩子，可惜，憑你是救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