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王爺自是無所畏懼,可總要為小世子著想一二,王妃才仙逝……”
“好了。”知他說的不無道理,祁恆逍一時卻有些煩躁,想起離世的何依,想起年幼的泰兒,想起……她,最後躍入腦中的卻是那塊溫潤似水漆黑如墨的‘冥心’……
“本王,再斟酌一番。”
薑湯
本王,再斟酌一番。
幾天前那句話仍在耳邊,卻變得幾分可笑起來,
拽著聖旨的手緊得似要將其撕裂,祁恆逍不由怒火洶湧,‘令親王攜世子返京’幾個字刺得他眼睛都生疼起來。
“王爺!”
傅寧出聲,卻未能阻止親王將手中聖旨揉作一團,頃刻間催動內力,那明黃的錦絹霎時碎做千百片落於塵埃。
“王爺不可意氣用事,要多想想世子。”傅寧低聲道:“聽說昨個兒夜裡著了涼,這會兒還不願吃喝……”
想起幼小的孩子慘白而倔強的臉,祁恆逍一時不知怎一種滋味,倒是傅寧見機,雙手捧上一封用蠟封死的通道:“這是方才傳旨的內侍要我轉交於王爺的。”
“為何不直接交與本王?好大的膽子!”
傅寧哪敢提當時王爺接旨好似閻羅再生,駭得人家腿一直抖個不停。
祁恆逍冷著臉拿了過來,展開果是熟悉的字型,首行書‘逍弟展信安’,倒似曾經天耀帝不曾登上王位之時,心不由動了動,往下看去,細細讀完,卻是先道王妃新喪,聞之甚驚,望弟節哀等語,再道外邦來朝,事務繁多望前去相助總總,又道泰兒乃皇族子嗣卻自幼不曾一睹大祁之都,實乃不該……可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祁恆逍讀罷卻哼聲道:“欲令人為其所不欲為之事,以理服之,以威壓之,以權迫之,以情動之,以勢逼之,這把戲當初還是他親自教本王的。”
那信傅寧不曾看過不知上頭寫些什麼,自然不能開口相勸。
祁恆逍看了又看,猛然揉作一團,便在傅寧以為這信逃不過那聖旨一樣的命運時,他又忽而將它撫平了折起收了起來。
又是沉思片刻,忽而邁出門去,卻是朝王妃寢殿處去了。
************
“這些日子,你住的可還習慣?”天耀帝一手支著頭,金冠中挑落的幾根髮絲垂下,添了幾分慵懶之感。
“謝陛下關懷。”
夢懷夕微微一伏,看向面前帝王卻不帶常人必有的畏懼膽顫,只含著敬畏與感恩道:“懷夕,遭逢大劫又前世盡忘,猛陛下相救才能死裡逃生,又得陛下收留實在不知要如何感激才好。”
“懷夕,夢懷夕……”
天耀帝不答她言,卻是默默唸著這個名字,猶記那一日相詢她姓名……
……
……
“我,我是誰?”
“是啊,姓甚名誰?”
“我,我……”臉色慘白的美貌女子,睜著惶惑不安的鳳目,“我怎麼一點都記不得了?我是誰?是誰?!”
“你……你不記得了?”男子淡淡的問,神色如靜湖之水地不見半點漣漪。
“我……我記得我叫,我叫……”
“不記得慢慢想吧,也不急。”頓了頓,落日餘暉散落眼底,忽而鬼使神差地道了句:“……懷夕。”
“什麼?”
“在你想起自己是誰前,先換做‘夢懷夕’如何?”
……
……
“朕記得,這名字你用的未久”天耀帝瞧著眼前女子,點鵝黃,巧畫眉,膚白如雪,稱上淡粉的軟羅紗倒似羽化謫仙,“不想已然如此順口了。”
“是啊,懷夕自己也不曾料到。” 低垂了鳳眸,夢懷夕巧然一笑,“多虧陛下名起的好,落日短暫,晚照難留,這夕陽也唯有夢中方可長久。”
“夢中……方可長久。”天耀帝喃喃複道:“夢中……方可長久麼?”
“陛下,您……怎麼了?”夢懷夕小心問道:“可是懷夕說錯了話?”
天耀帝緩過神來,搖了搖頭,道:“無關你事,是朕想到了朝堂上的事有些心煩罷了。”
夢懷夕聞言,低低應了一聲,卻不多問一句,只低頭將冷了的茶水倒了,再添上新的。
“你不問朕為何事煩憂?”天耀帝挑了挑眉,“不願為朕分憂?”
夢懷夕搖了搖頭,將新沏完的茶端於天耀帝道:“懷夕並非朝中大臣,不過一介女流哪裡懂這些,縱然問了又有何用,不如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