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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兩片‘醉桃’在其中搖曳著,她本不想用這種方法的,不……不是懼怕失敗後的死亡,而是……縱然再說多少次,不能讓這些人輕易死了,要叫他們明白何謂生不如死,何謂肝腸寸斷,但騙得過他人,騙不過自己,其實隱隱的,她始終有所憂慮。
縱然在姐姐的保護下,不曾真切的感受過亂世之苦,但是……當日能讓姐姐捨棄一切,送走自己也要平定亂世,一統天下,那份豪氣,那份執念,似乎能透過相同的血脈使她感同身受。
姐姐她當初選擇如此決絕的路,除了本就驕傲至極容不得感情一絲玷汙外,是否也是為了這好容易安定的天下,不再起波瀾?
所以,她始終不敢對這天下之主動手,如今天下終究是平定未久,若天耀帝出了事,誰知會不會再次四分五裂?所以,她才會前番暗襲青若寧與司宇韓的莽撞,因為她其實隱隱的明白,這最大仇人,怕是今生難以血刃的了。
可她不曾想到毓哥哥原來……
不可,不論什麼原因,毓哥哥如此暗助番邦興風作浪,若有萬一,必受萬世唾罵,姐姐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想到此,心猛然一痛,她一直以為自己恨意滔天,有時常要毓哥哥操心擔憂,但到了如今方知,真正恨入骨髓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他對姐姐的情誼,或許遠不止至交好友,否則何以恨得如此至深,恨到不惜利用……自己。是的利用,不是自己復仇心切叫毓哥哥為難原來一切早在他的謀算之間。
暗暗深吸一口氣,鳳夢溪忽而釋然,她原要替姐姐報仇的,她本不該……起了私心。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以命換命,結束這仇怨,望能消弭毓哥哥的忿怨免得做出錯事,對不起天下萬民,遺恨終生。
“陛下,桃花妖冶多姿間卻有清毒怡神之效。”鳳夢溪揚起櫻唇,鳳眸熾耀如星,直視眼前君王,隔著水霧飄渺不真間竟有九分似了故人,叫天耀帝一怔。“陛下何不嚐嚐,這茶是否甘甜沁人啊?”
只要天耀帝死了,姐姐的仇便算作報了,毓哥哥自不會再助外邦,那逍親王也不是泛泛之輩,繼位穩江山總能支撐的,雖有風險,卻也是他們祁氏一族害死姐姐該受的懲罰。
鳳夢溪握緊了手中的杯子,不論如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毓哥哥成為助番邦外族害中原百姓的罪魁禍首,她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 更新了 話說一直覺得快結束了 為嘛越寫越多了 為嘛為嘛……
相認(上)
鳳夢溪正要一飲而盡,卻見只骨節分明的手攔在了杯口,不由微鄂,抬起頭來,只見天耀帝淡淡而笑。
“懷夕,飲酒傷身,你如此年輕豈不知自惜?”語意輕軟,那隻手也似乎極是溫柔地將水晶杯放回几上,唯有鳳夢溪知帝王那狀似溫柔下,所施得卻是不容抗拒之力。
“陛下?”鳳夢溪不由一時迷惑,正要開口卻在對上帝王的雙眸時不由一頓,褐色的眸中隱見微慍,但她察覺不出一絲威脅的氣息,似乎他真的單純的為她不懂得愛惜自己在生氣,就如會為了自己冬不知加衣夏不知日烈而生氣的……姐姐一般……
天耀帝不理她的疑惑,伸手將她面前的杯子拿了過來,握在手中輕輕摩挲,良久才道:“懷夕,過幾日秋狩便要結束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鳳夢溪總覺有何不妥,莫非他瞧出了什麼?“陛下指的是?”
“你雖是到半途遇不幸,親人離散,記憶全失,可宮中終非你未嫁女子長久之計。”
鳳夢溪一怔,勉強笑了笑:“陛下這是要……趕懷夕走?”
“九重宮闕,金雕玉砌琉璃瓦。”天耀帝卻是一笑:“懷夕,你果真喜歡麼?”
九重宮厥,重重鎖雙翼。
金雕玉砌,空對秋月冷。
花繁錦繡間埋葬多少冤魂,富貴榮華卻不過一隻鎖住自由,吞噬靈魂的金籠。
眼前人九五至尊,天下極貴,鳳夢溪素來覺得他就是那站著九重宮闕之上的主人,可此刻忽然有種很奇異的感覺,彷彿他也不過是金籠內一名可憐可悲的囚徒。
“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天耀帝幽幽吟道,惶然一笑,竟有幾分淒涼,“當初有人喜歡這首詩,那時朕笑她不知惜福,可等她離去,朕方明白……”
天耀帝說到此不覺伸出手,似乎想挽住什麼隨風逝去的東西。
“陛下。”鳳夢溪低著頭,輕聲道:“喜歡這首詩的人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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