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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疲倦。
沙曼華帶著白獅飛光,消失在祁連絕頂的冰雪中。東方的朝陽升起來,雪山上到處是一片刺眼的金光。長老妙水眯起了眼睛,忽然覺得眼裡有點刺痛。此時她看到一點黑影從西而來,跳丸般掠過冰川河谷、直奔絕頂而去——
應該是敦煌城主高舒夜準時趕到了吧?
祁連去敦煌三百餘里,如約戰在日出之時、他非得連夜趕來不可。也不知道公子舒夜出於什麼樣打算、竟要把決戰提前這半日。逼得月聖女梅霓雅不得不臨時下令、讓蟄伏居延海的軍隊冒著危險昨天白日裡行軍、趕去敦煌。
今日日出之時,這邊決戰的同時、月聖女帶領明教教徒和回紇軍隊也該開始攻城了罷?
西域霸主回紇終於忍耐不住,要向中原的大胤王朝開戰了。而明教……他們為之付出生命和靈魂的明教,說到底、只不過是諸國爭霸逐鹿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長老妙水笑了起來,白髮在冰風中飄蕭,眼神黯淡——人各為己,毫不容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罷了,只是可惜了沙曼華這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丫頭。那個單純寧靜、毫無野心的少女,就這樣被各方勢力撕扯著、拿來殉葬。一想到此處,老婦心裡就隱隱作痛,一瞬間、幾乎有了不顧一切去將雪峰上可憐女子帶走,就此遠走高飛、離開江湖的念頭。
一念之間,那個影子在冰川上幾個跳躍、已到了山腰。忽然長老認清了來人,眼神一凜、脫口驚呼了出來:“什麼!來的……不是舒夜?”
白獅躍上祁連絕頂之時,紅日一跳、恰恰從沙漠盡頭升起。雪峰晶瑩剔透、染了微微的紅光,那種凜然烈豔、竟叫人不敢逼視。
沙曼華的眼睛卻是空洞的,絲毫不迴避地直視著冰上日光,漠無表情。她靜靜坐在白獅上,任雪山天風吹起她的長髮,手裡抓著銀色的弓和金色的箭。箭尖在日光中反射著一點冷冷的光,有一種不祥的銳意。
風吹起,積雪紛紛揚揚落下。就在積雪揚起的一剎、她聞聲辨位,猛然回首,一箭射去!
輕微的裂帛聲,一角黑衣從飛雪中飄落。來人顯然沒有料到尚未正式開戰、剛一照面就被如此襲擊,一連在半空中換了幾次身形,才堪堪避過了那一箭、飄落在一根冰柱上。黑衣來客的靴子踩著那根冰柱不過手指粗細,卻居然不曾斷裂。
黑衣男子遠道而來,點足於冰川之上,一眼看到了雪中張弓射箭的女子,眼神便凝了一凝,臉色瞬間有些複雜。十年了……和舒夜一起離開崑崙光明頂已經那麼久,以前那個十幾歲的明麗少女已然成長了很多,唯獨執箭時那般冷厲凝聚的眼神,卻是絲毫未變。
“沙曼華!”他叫了一聲,看著她轉過臉來——他期待著她的驚訝表情。
然而回應他的,依然是一支呼嘯而來的金色利箭!
沙曼華臉上毫無表情,一眼看到黑衣男子掠上了冰川,想也不想地搭箭弓上,隨著他的身形移動一連串地射出箭來。在他半空身形變換、舊力已盡新力未發的時候,那一支支金色利箭便呼嘯著飛來、意圖將他的動作釘死在空氣裡!
“我不是高舒夜——我是墨香!你不認識了麼?”落到地上時,他手裡已經抓了七支箭,而肩上也已經多了一道血痕。黑衣男子震驚於沙曼華臉上漠然的表情,舉手大呼:“先別發箭!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非常重要的事……聽我說,先別發箭!”
白衣沙曼華似乎根本沒聽見來人的話、手指微微一動,這次居然同時有五支金箭出現在她的指間!沙曼華坐在白獅背上,身形一動不動,眼神也凝聚起來。然而她的指尖卻在不停微微移動、調整著五支金箭的箭羽,轉動箭尖,鎖定了雪地上那個黑衣男子的方位。
“天羅箭?”墨香見過這種手勢,知道厲害、一驚之下立刻拔劍掠起。就在他身形一動的剎那、那五支金箭幾乎是一瞬間呼嘯而至——如金色的天羅地網迎頭罩下,分別封鎖了他可能移動的所有方位!
墨香再也顧不上說什麼,立刻揮劍格擋。只是一剎,“叮叮叮”五聲急響,黑色的蛟龍忽然從金色羅網裡掙脫。墨香滾了一身的雪,傷口的血在地上劃出殷紅的可怖痕跡。
在脫出羅網的剎那,他以手按地,挺身跳起,卻立刻繼續厲聲喝止:“別放箭!先聽我說!十年前勾結七大門派出賣明教的人是我,而不是舒夜!——我是中原武林的臥底,我出賣了兄弟!不關舒夜的事!你錯怪他了!”
白獅飛躍在冰峰上,在對方說出那麼一段急促的話時、沙曼華屈指拉弓,已經射出了無數道箭氣。她臉上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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