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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涯的眼神一變,似乎極度惱怒,轉瞬就將她的肩膀扣住,用力將她從丹房拉出去。
“帶我去哪裡?!”她餘怒未歇地掙扎,摸到了腰畔的銀弓。
“要射殺我麼?”風涯的聲音卻是淡漠的,“那麼我會先掐斷你的脖子——你一定要永遠留在月宮,沙曼華。你絕不能像夷湘那樣背叛我。”
“……”她忽地怔住,看著祭司深碧色的眼睛。那裡面有某種危險而看不到底的東西,讓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方才的一時激憤而起的血勇褪去,她忽然間又感到畏懼起來,不敢再反抗,便被他一路拉著、回到了神廟旁的白石屋裡。
“今天開始,沒有我吩咐、不得出門一步!”一路將她拉到了最裡間,風涯才放開了她,眼神嚴厲,“教中近日有外敵來犯,你最好不要出去,知道了麼?”
沙曼華握緊銀弓,低下頭去不說話,但眼裡是有些不服的。
“如果覺得悶,飛光可以陪陪你。”緩和了一下口氣,風涯祭司補充,“昀息也會來看你。我這幾天要去看著宮裡的事務,只怕不能過來。”
新任教主側了一下頭,不說話,許久才道:“我的武功不差,不用把我關起來。”
“你貴為教主、不得輕易範險。”風涯祭司的神色卻是淡漠的,帶著一貫說一不二的獨斷,抬手輕撫著她漆黑的長髮,分開,看著剛敷上藥的傷口,“何況你還在治傷——拜月教剛失去一個教主,不能再這麼快失去另一個。”
沙曼華略微吃驚地抬起頭。額環上璀璨的寶石光芒之下、那個宛如天人的祭司眼裡,卻是蕭瑟而倦怠的,隱約還帶著從未看到過的……某種恐懼。
――――燃起的青檀香,在房間內繞出了一圈圈詭異的白色痕跡。
青龍宮內,長孫斯遠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那個白衣少年點起一爐香,再似不經心地擺弄著室內的一些物件——客人不出聲地微微一笑:如果沒猜錯,是在佈一個阻止外人進來或者偷聽的結界吧?
這個少年……這個眼睛裡還殘留著俗世種種慾望的少年,看來是唯一能幫助他的人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喝茶,直到對方停下了動作,在自己的對面落座。青檀香的煙霧在兩個人之間縈繞,一時間長孫斯遠竟然有某種恍惚感,似乎要被催眠——他連忙握緊了那粒龍血珠,神智驟然一清,開口:“無論如何,帝都方面都想請令師出山,此事事關重大,非祭司大人相助不可。”
昀息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低垂著眼睛:“為何?我,不可?”
“因為——”長孫斯遠頓住了聲音,手指蘸了茶,迅速在案上再度寫下一個名字,“他。”
昀息的手猛然震了一下,然後迅速握緊了茶盞,一寸一寸放下,神色變得非常慎重而奇怪:“原來如此……果然非我師傅不可。”頓了頓,少年的眼睛裡陡然掠過一種說不出的笑意,輕聲:“如此,正好。”
那樣奇怪的笑,讓長孫斯遠這樣的人都一時間心中一寒,不敢接話。
昀息注視著案上那個茶水寫成的名字,嘴角泛起了淡笑:“你們又做了什麼局?竟然要牽連這麼多人?——可怕。帝都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長孫斯遠微微一笑,頗尷尬:“此中曲折,現下尚不能相告。但事關天下運勢,只求公子務必相助,勸動令師出山——為此,帝都願付極高的代價。”
極高的代價?……昀息卻彷彿沒有聽見長孫斯遠說的話,目光只駐留在那個名字上,嘴角的笑容越發莫測。許久,他一拂袖,案上的字跡便轉瞬消失。
“此事非常難,但我可為你設法促成。但,你許諾給我師傅的幾件事,也一樣要給我。”白衣少年重新端起茶盞,放到唇邊輕輕吹著,神色淡定,“現下,也只有我能辦成此事。”
長孫斯遠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有如此野心,不由遲疑:“血龍珠也罷了,可封公子為大理王,這個…似乎勢暨越了?——祭司大人恐怕不會答應罷?”
“這邊的事,我自會處理,”昀息放下茶盞,攤開手來,“但是,請先將這一顆血龍珠給我,作為定金。否則,一切休提。”
長孫斯遠注視著少年碧色的眼睛,然而許久竟然都看不到底。
“請收好——小心一些,此寶據說對你們術法之人有特殊的作用。”長孫斯遠不再遲疑,將那顆珠子放入了昀息手中,同時問:“公子心中,可有計劃?”
“這個麼……”昀息握緊手,那顆血龍珠似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