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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傘!�
西鸞泡了一杯濃茶,又吃了兩個酸酸的乾果,含糊吶喊:“道長,再加兩勺豬油!”一個時辰過去了,道長已經站在坑內,身子露出一半來,由內往外剷土。間或瞥了夾著果肉揮手的對方一眼,想要說什麼,又忍住了。
女人側躺在了石頭上,身下鋪了厚實的兔毛毯子,半抬起一條腿,手上叼著一串紫紅色的葡萄,轉首咬一個,眯著眼睛說:“道長,你可將肥肉下鍋了,記得炸成油渣,這樣的豬油夠吃一個月。”三個時辰了,從這處看去只能看到一處土丘,丘邊一個深坑,深坑下一位灰頭土臉的男子在剷土。他的臉上,袖子衣襬都沾染了不少塵土,泥黃沾地這裡一塊那裡一塊,甚是悽慘。坑外的聲音傳到他耳中的時候,他好半響才聽了明白。整個人挺直了脊樑站在坑中:“西鸞,你來瞧瞧這是什麼?”
西鸞閉著眼睛似睡非睡,啊了一聲,問:“什麼?”
坑下某人有氣無力的回:“你來看看。地道中的機關應該是你比較熟悉吧。”
西鸞哦了一聲,手中的葡萄咕嚕嚕的滾到地上也不知曉,她頭一歪,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還沒見到周公,就感覺身下石頭不停地在振動,‘譁’的一聲,她所在的地界居然突地下陷,一個反應不及,西鸞已經隨著石頭葡萄等一齊跌落。黃土轟轟,灰塵鋪面,硬朗的石頭差點戳了她的腰。
西鸞幾乎是跳了起來,指著同等地平線上的某人大罵:“你挖個毛坑啊?準備坑死本姑娘麼!”
“姐姐!”
“姐你個毛線……嘎?”西鸞愣了愣,瞬間蕩起一抹假笑:“喲,美人你也來啦!我可告訴你哈,就算你們夫妻一起來挖寶,也只准拿你們自己的那一份,多一丁點都不行。當然,事情你們還是要做的,既然多了一個人,咯,我將我的鏟子給你,你們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加油挖地道吧。”
常羲大美人一身片塵不染,如高嶺上最純的雪蓮矗立在這個深坑裡,越發映襯得道長的灰頭土臉和西鸞的散漫懶惰。
“姐姐近日別來無恙。”
西鸞笑道:“別了,你還是叫我西鸞好些,叫聲姐姐無端端的感覺自己老了好多歲。”她剔了眼狄雋,“道長,你可要好好保護你家娘子。”說著就琢磨著怎麼爬上坑去。另一頭狄雋淡淡地說:“地道已經通了。”
“啊?”
狄雋指了指鐵鏟處:“沒想到此處會有通道,我方才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通道就開啟了。要進去麼?”
西鸞歪著腦袋瞧了瞧。通道口其實是一面石門,門口側開,可以容許一人透過。從外面望去,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西鸞又靠近嗅了嗅,沒有任何氣味,就好像一個獨立的空間凝結著,感覺不到風也沒有植物常駐。她倒退兩步又見門口左右搜查了一遍,石門像是一面牆上單獨開闢的,門的兩邊佈滿了陣法圖形,用鐵鏟碰觸劃拉都沒法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常羲也湊了過來,隨手從衣裳上摳出一顆魚眼大小的珍珠往通道里面丟去,能夠聽到珠子在地面滾動的聲音,清脆如滾在金屬刀劍上。她也不說話,直接提起裙襬邁了進去,西鸞伸手一阻,只來得及抓住她冰蠶絲的衣袖,一直滑落到對方的指尖。冰涼刺骨。西鸞打了一個哆嗦:“你,沒事吧?”
常羲反手握住她:“無事。你們也進來吧!”西鸞還待斟酌,狄雋已經扣著她另一邊拖了進去。
西鸞訕笑:“你們這是綁架麼?我有種自己被人欺騙的感覺。”再一回頭,那石門居然無聲的關閉了。西鸞嘆息:“說吧,你們費盡心思把我騙到此處來做什麼?”常羲正待解釋,西鸞指了指道長:“你說。”
狄雋早已掏出一顆散發著暈光的黃符,在空中幽幽的漂浮著,映照得他的面容慘白得似在人間界漂浮的冤鬼。他轉過身去,率先在前引路,輕聲道:“帶你來,一是為了尋寶;二是為了讓你們姐妹相認;三,則是想要帶你去照一面鏡子。”
“鏡子?”
“對。一面可以望見前世今生的鏡子,我想要帶你去瞧瞧。”他腳步凝重了些,拖沓在黑暗之中,像是隨時能被沉重的過往給壓垮似的。他說:“我想讓你知曉我們三人的過去的生活。見見過去的族人,我們住過的屋子,還有我們的孩子。”
西鸞嗤笑,道:“然後我就能夠心軟,重新接受你的愛意,承認這位美人兒是我的‘妹妹’,然後一家人盡釋前嫌和和睦睦的再續前緣。真正好算盤!道長,我這人看起來很好欺很好騙吧?”
狄雋沉吟,半響才道:“我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