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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一沉。也不說話,只奪過西鸞的酒罈斟了兩杯酒平放在桌面上。
貴妃本是聰慧之人,身形搖晃幾下,抖著聲音問:“道長是說,皇上對我與皇后就似這兩杯酒,不偏不倚?”
兩人都不答,一個狂喝酒,一個狂吃菜。風捲殘雲之後,西鸞才擦乾淨嘴巴慢悠悠地道:“江山美人。作為帝王,他永遠知曉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作為美人,也應當明白,帝王之情,給少了讓你委屈,給多了會讓你毀滅。知足吧!”
狄雋喝茶漱口完畢,淡淡地道:“該走了。”吃也吃飽了,正事也辦完了,欠債也還清了,還留著做什麼。這皇宮實在不是他們這等清心寡慾的修道之人待的地方,欲 望太重,人都沒了純善之心。瞧著一頓飯吃得多憋屈,雖然酒不錯,要不順帶捎帶兩壇?
情深緣淺六回
歲月如梭,金梁城還是那座熱鬧的城鎮,人們的話題已經從蜀家三小姐的回門,到城郊突然冒出來的牡丹園主一朝成名,籌備迎娶岳家小姐。
說起這一段姻緣,那是跌宕起伏神哭鬼泣感天動地。城裡的八婆耗盡了口水,將兩人從青梅竹馬到意外分離,相思成疾再到意外之喜,連同范家苦盡甘來得到朝中權貴賞識一一八卦了一番,引得人們的讚歎嫉妒無數。
範夷一步登天,又得到岳家幫協,已經在城中買下家宅,風風火火地置辦了一番,一月之後將岳家小姐娶進了家門。實乃好事成雙,大喜之事。
作為這一樁姻緣的得力紅娘袁婆子,自然也隨著新嫁娘地轎子進了范家大門。
西鸞難得的穿著一色胭脂色菖蒲儒裙,梳了時下的望仙髻,鬢角別了一朵小小的珍珠掐絲絹花,安靜地坐在庭院長廊下。院中到處飄灑著細碎的紅紙,花朵嬌嫩,綠葉盎然,與正廂房中的紅燭高照相比,女子裙角花蕊銀光,閃動人的眼眸。
狄雋還在躊躇著要不要上前,那人已經回過身子來,瞧見了他,就笑問:“這是後院,你一個男子來此做什麼?”
狄雋怔了怔,呆呆地問:“你呢?”
西鸞眨眼笑道:“我可是媒婆的女兒,不在這裡守著新房,還能去哪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打趣他:“你今日換了這一身倒是俊俏得多,特意來穿給新娘子看?”又擺了擺手:“你已經沒了機會,他們已經拜天地做成夫妻,你可別棒打鴛鴦壞人好事。”
狄雋扯了扯身上的暖白衣襟,低頭道:“我只是來喝喜酒,沒做它想。”
西鸞嘁了聲,狄雋眼睛一瞪,索性坐到她對面,勾起欄上的酒壺:“掛羊頭賣狗肉,說什麼守護新人,你根本是躲在一處喝好酒。”又聞了聞,“這不是從宮中偷來的吧?”
西鸞一把奪過:“說什麼‘偷’,我那是‘拿’!你一個道士,說話怎麼不留點口德。”說著就仰頭對著壺嘴灌了一口,本來粉色的唇瓣被酒漬這麼一澆就透出一絲媚色來。她挑眉對狄雋道:“沒有酒杯,你敢這麼喝麼?”
狄雋眉毛一豎,一把搶過酒壺:“有什麼不敢的。”說著就著壺口大大的喝了兩口,西鸞瞠目結舌,指著對方:“你吃我豆腐。”
“胡說什麼?”
“你這是間接非禮我,我的名聲啊,你要負責。”
“你,你,你……”狄雋氣得雙頰通紅,將酒壺往空中一送:“給你,我不喝了就是。”
旁邊一個聲音湊過來道:“他不喝我喝!”那酒壺倏地騰空,順著那酒液消失的方向,逐漸顯現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來。金邊滾龍地玄色寬袖深衣,頭戴骷髏發冠,腳踏翻雲金線履,渾身尊貴中透著鬼氣。
狄雋一震,還沒說話,西鸞已經打斷了他對著少年道:“佰盔,你怎麼來了?”
佰盔胃口甚大,這麼連續灌了下去,一壺酒已經空了,這才有空回答:“出來玩兒,順道替黑白無常辦點小事。”
“辦什麼事兒?捉鬼還是捉妖?”
“都要。”
西鸞笑道:“你這身板,能行麼?”
佰盔正在搖晃酒壺最後兩滴酒,聞言跳了起來,擼著袖子大叫道:“你敢小看我,等我去捉了鬼來給你看看。”說著就往喜房裡面衝,西鸞一驚,猛地抓住對方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你幹什麼?也跟道士一樣偷看新娘子麼?這是人間界,不是你家鬼府後花園。”
“放開我。西鸞你個流氓,你持強凌弱欺負童男,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削你的骨,吞了你的仙丹給我補身子。啊,你放開,西鸞姐姐,西鸞小仙,西鸞大仙人,你是天底下最美麗最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