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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
“皇上昨夜封了個妃子。”沈權衝眉頭緊皺,狠狠喝一杯酒,“玉京那邊竟斷了訊息。沈六安都已經見著大姐姐留的記號了,卻還是撲了個空。這時節,皇上怎麼好意思封妃?”
“他若真能放下姐姐,大概也算好事。”沈微止嘆了口氣,亦拈起酒盞。“父親近日如何?”
沈權衝苦笑了笑,“從前大哥在府中的時候,我跟著你十天半個月還能見上父親一回說說話。現今,別說是我,連公主亦很難見著他老人家。”
沈微止低頭沉默了片刻,“凝兒的事,大家都很傷心。”
“她命星天馬,本是奔波多舛格局。一路上自歷她的劫數,也自享她的福分。”沈權衝拍一拍長兄肩膀,“我娘都能看開了,還有什麼看不開?”
“天定格局,人為造化。”沈微止念出各人均很熟悉的玄學開蒙之語。“凝兒求仁得仁,你我呢?姐姐呢?——乾了這杯,你也該回去了。”
沈權衝將最後些許酒兩人分了,舉杯相撞,抬頭喝完。
卻見沈微止持杯看著他。
“怎麼了?”
“沒什麼。”沈微止溫暖地笑起來,一飲而盡。
沈權沖走出大獄,始終覺得有點奇怪。
牽馬時路過水塘,俯身照了一照,頓時窒住。
先前沈微止看住的方向,正是他脖頸上一塊紅斑。
——並非與生俱來的瘢痕。卻是,卻是……
“馮悅流!”他咬牙咒罵,“你竟敢在小爺身上留這種記號!”
長安正晴。
玉京卻終於落下了第一場小雪。
屋簷路面,俱都鋪上了淺淺銀裝。
桑九爻頗為難得地與後宮女眷共坐用餐。烤全羊的香味滋滋飄揚,力士在大屋中央以小刀割之,第一盤供桑九爻與麥麥共享;之後是丁閒與懷著孕的悅嵐;之後才是兩名被封為貴嬪的年長側妃。桑九爻唯一在身邊的小女兒也坐在那裡,把玩著一小段羊骨頭,噗答推倒,再扶起來,再推倒,頗為專注。
“大雪天路上滑。”桑九爻在妻妾家人面前一派慈和態度,“你們在路上走時都小心些,別摔了。”
麥麥笑道,“皇上可是想起了妙音妹妹上表稱雪天滑馬,這幾日不進宮的事情?”
桑九爻哈哈一笑。他杯酒下肚,紅光滿面,“妙音她心繫戰場,終究不會長留京中。麥麥你莫要強她,鷹,若不在天上飛翔,又豈能稱為禽鳥之王?”
“禽鳥之王,不是鳳凰麼?”七歲的小公主奶聲奶氣地插話。
“對,也不對。”桑九爻順勢教女,“鳳凰是坐江山的,鷹隼,卻是為鳳凰打下江山的。一樣是禽鳥中的強者。做弱者,要麼被鷹捕食,要麼對鳳凰俯首稱臣;只有做強者,才能自由愜意,為所欲為。”
麥麥打斷,“好了好了,她才多大?——說到路滑,我們都沒事的,只有悅嵐,真的要格外小心些。又懷著胎兒,又要出門去勞軍,記得把我那件大毛披風帶上。”
桑九爻濃眉一皺,“既如此,為何還要她去?——雲妃去吧。”
悅嵐一抬手,幾乎撞翻了羊肉碟子。“皇上,臣妾是想,勞軍是功德,可以為皇子積福……”
“沒關係。”桑九爻笑望丁閒,“你去,積的福氣,都送給嵐兒,願意麼?”
丁閒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難道不願意?”桑九爻微醉,眼睛一瞪。
丁閒應聲答,“自然願意。”
“好!”桑九爻一拍大腿,“家和萬事興。今夜朕去雲妃那裡。”
丁閒臉色窘迫。
桑九爻如何知道他自認為賞賜的東西,對丁閒與悅嵐來說,卻不啻酷刑?
悅嵐與丁閒交換了下眼神。
——最重要的是,現今悅嵐要傳的情報,得要靠丁閒的手了。
幸好如此,也不差太多。
☆、(92)勞軍之行
軍中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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