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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權夫人膝下愛女,因二老爺喪妻喪女之痛,過繼給二老爺家的。想當年她年紀幼小時我還抱過她。如今卻……”
兩人神色俱是一黯。
“凝小姐不過是為奸人所擄。”還是丁閒先掙脫出來。“姑丈臨終時對我說,凝小姐一生命途得天馬會照,每每顛沛流離,但絕不至於夭亡短壽的。”
“二老爺同家主一樣,均是天下星命之神。二老爺既如此說,一定錯不了。”
說話間已然越過重重飛簷之殿。
不遠處山勢一折,隱約入目的竟是一汪不小的蝶形湖泊。湖上有幾隻小舟往來,舟上俏立的女子均著黑衣,佩金飾。丁閒知道,那些想必便是花營的使女們了。
一座並不算太高大,卻精緻得叫人歎為觀止的牌樓映入眼簾。
匾額上“仁山樂水”四字,寫得瀟灑俊秀。
“到了。”沈駿眉遙遙向一位約莫二十幾歲的女子行禮。“後宅不便,在下便送姑娘到此。”
丁閒輕吸口氣,緩步行去。
沈扶桑僅頷首為禮。“閒姑娘,家主已等候多時了。”
丁閒欠身。“抱歉行慢了,勞姐姐和國師大人久候。”
沈扶桑面貌娟好,雖流露出一絲憂戚的神色,但氣度仍是沉靜莊嚴。“家主在丹室見閒姑娘。不知二老爺的親筆書信,閒姑娘可還儲存完好?”
丁閒斂容,“貼身收藏,從姑丈遺命,當親自交到國師大人手中。”
沈扶桑盈盈一禮。“家主與二老爺是雙生兄弟,聞聽二老爺駕鶴之訊,不勝悲痛。閒姑娘一會入去說話,千萬要勸國師大人節哀。”
“姑丈臥病多年,並早已勘淡生死。國師大人是國之聖哲,一定懂得保重身體,扶桑姐姐不必過度憂心。”丁閒語聲輕柔。
但話語間之不卑不亢,卻令沈扶桑換顏相待。
“船來了,閒姑娘請。”
小舟在萬頃清波中破浪而去。
不消片刻功夫,便停在了蝶翼中央的精巧碼頭。
“後宅道路多有奇門佈置,閒姑娘請緊隨我身後。”
“謝過女使。”
先前在船上時,丁閒已經大略看過。從仁山樂水入來,兩側道路上佈置的陣法十分兇險。但如走水路,上岸之後,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門戶。丁閒四歲蒙沈盤的雙生弟弟沈辰收留,亦修習了不少玄學術法。沈辰曾教授過,玄學中有六十四道,但唯沈門六藝,最得精髓。其中觀星、占卜、奇門三術,丁閒都蒙傳授。而另有丹鼎一術,乃沈辰不喜;引雷、飛劍二術,需以內功劍術為基,丁閒不堪其苦,躲懶未學。縱然如此,丁閒亦已比權凝多練了不少。
被沈家二老爺過繼為膝下唯一愛女的沈權凝,一生最愛,便是下清溪捉魚,然後洗手作羹湯。沈辰曾言,凝兒所烹出的山間小菜,便是天上星宿,亦會聞香來尋,流連不去。
如今的凝小姐,不知又在何處,為什麼人入庖廚呢?
丁閒胸中,浮起悠長的思念。
“到了。”
正恍神間,卻被沈扶桑扶了一把。
丁閒見自己差點踏入傷門,趕忙整肅心緒。
“謝過女使相救。”
“你在想什麼?”
“……想凝小姐。”
隨著沈扶桑走入一片星命校場,繞行片刻,便是丹房。
國師府的丹房並不奢華,而是青磚素樸,如同尋常院落一般。
“家主在內,我在這裡等閒姑娘出來。”沈扶桑壓低聲音,為丁閒推開松木門扉。
撲鼻而入的,是一片松香。
丁閒走入去。
不知這丹房是如何設定。天光似被流水洗了一遍似的,幽然鋪陳在石子路上。
本是室內,卻似一個小小庭院一般。
國師沈盤,身著卦袍,便靜靜坐在庭院之中,面前擺著一套茶具。
丁閒曾有築基,但卻半點亦感覺不到眼前之人,身上有任何威壓氣場。
只覺得無邊的舒適,無邊的親切。忍不住便走前去,在沈盤對面坐了下來。
沈盤瘦削,面貌與沈辰相似,唯一不同,便是一雙濃眉入鬢。
丁閒幾乎要錯口叫出姑丈兩字,生生忍住。
垂憐她,愛惜她,對她如師如父的姑丈,已在二日前,在天姥山溘然長逝,駕鶴歸天而去。
“辰弟向我提起過你。”
沈盤悠悠開口。
丁閒此時方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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