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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下面,最應流光溢彩的一張俏麗面孔上,卻戴著一副紫色面紗。
此刻她俯身斟酒,面紗垂下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截雪白的粉頸上,亦有華麗的珍珠項鍊纏繞。如此的雍容華貴,她瘦小身體幾乎撐不起來。
桑九爻在主座上頗為抱歉地解釋,“雲妃昨夜不慎,被燭油燙傷了臉頰,妙音勿怪。”
一身戎裝的樊妙音放鬆地跨坐在席上,正頗玩味地看住給自己敬酒的女子。“姐夫說什麼話來?得嬴氏美人乃我七殺之福,小妹尊敬仰慕還來不及,又怎敢怪罪。”
對面相陪的英武男子,與樊妙音齊名的七殺國另一位天王——蔡無覺,聞言大笑起來,“聽聞樊將軍近日改作男裝,在天池一帶收了不少美人的心。怎麼如今連國主的後宮,亦看得這般直勾勾的?”
此話若在中原,則為大不敬。七殺國人卻豪爽不拘,玩笑開得大大方方。
桑九爻輕拍了拍敬完酒回到自己身邊的丁閒,“若妙音是男子,便叫雲妃陪你一夜又何妨?哈哈哈。”
樊妙音卻大大搖頭,“姐夫此言差異。若妙音身為男子,第一個要搶的哪裡是雲妃,該是文武雙全、母儀天下的國後姐姐才對!”
麥麥在上座羞紅了臉,“妙音你愈來愈放肆了。白瞎了現今得那麼溫柔嬌豔的一張臉,性子卻一點不變,還是從前的那匹野馬!”
樊妙音藉著酒杯照了照自己面貌,嘆口氣。“臉已經變成這樣了;若是連性子也變了,豈非叫姐姐姐夫認不出我來?”
“在中原辛苦臥底五年,性子也該被磋磨得收斂些了吧?”
“不瞞國後姐姐。”樊妙音向著丁閒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正是在中原五年,在種種情理規矩之間,過得太過壓抑。每日揣摩婦人心思,學仿閨閣情態,現今回頭想想,真好似一段噩夢一般。好不容易回到故土,直覺神清氣爽,意氣飛揚——是以前些時日在外多逗留了些時候,未能及時奉詔而回。”
她認真起身,面對桑九爻行了武將大禮,“種種不恭,還請國主寬宥。”
桑九爻趕忙親自下座將樊妙音扶起,“妹子你這是做什麼,剛才還說中原規矩太過壓抑,這會就來跟姐夫見起外來?”
“妙音不敢。”樊妙音藉此姿態起身回席。
麥麥亦在自己席上站了起來,眼眶微紅,“一去就是五年——你今次能回來,姐姐姐夫已不知道是有多高興了。”
樊妙音亦是喉中一哽,“是臣妹無能,累及主上掛心。幸好還有蔡將軍攻城略地,為國分憂。”
蔡無覺趕忙打圓場,“樊將軍這是哪裡話來?若非有來自長安的情報源源不斷,何來七殺國的第一波反擊,奠定我制勝良機?——好了好了,國主一家人傾訴衷腸要緊,看來是臣下告辭的時候了。”
“哎,告辭什麼?今夜難得我們七殺國的雙天王俱在宮中,一定要不醉不歸。來人,給蔡將軍備一間宮室——若喝醉了也不要緊。妙音只能由朕的國後作陪;無覺若不嫌棄,國後昨日有美貌女奴引薦給朕,朕便與你分享便是。”
蔡無覺欣然下拜,“能與國主一同征戰,自是臣下的無上榮耀!”
樊妙音眼底流露出一瞬而過的厭惡神色。
麥麥看過來。
樊妙音對住她笑一笑,“敬國後姐姐!”
仰頭,將大盞內近三兩烈酒飲盡。
丁閒帶著些好奇看著她。
這女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大。長得頗美。眼神亦頗為清明靈動。
但在陳靜口中,卻好似一個惡魔一般。
麥麥輕咳了一聲。
丁閒才省起來下場去繼續給樊妙音斟酒。
杯酒斟滿。
未料到樊妙音又是個一飲而盡。“雲妃斟的酒,特別入味。”
她含著醉意,將外胄解開,內裡紅裳如火,靠在地上。
丁閒只好再斟。
樊妙音伸手去拿酒,正與丁閒撞個正著,一杯酒整個打翻在樊妙音身上。
丁閒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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