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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什麼”的那種眼神。
“婢子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沈尋梅將汙水潑入沙中,起身就想回帳。
卻被丁閒搶在前面。
“你要做什麼!”沈尋梅惱怒地扯住她。
“又起火又劫船的,我便不信九夫人如此寵辱不驚。現在時辰尚早,等我入去與夫人秉燭夜談一番,好為她安安心。”
“丁閒,你少管閒事!”沈尋梅低聲喝道。
丁閒眯著眼睛,“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沈尋梅靜了靜,臉上陰晴不定了片刻,便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看看夫人睡熟了沒,片刻便出來與你說。”
“好。”
遠處,騎兵的營帳如星星點點的野火。
丁閒閉目抱手,靠在木棚的樁上,靜靜聽住瀚海中的每一絲聲息。
——很遠處,有種流動的聲音,是不是傳說中的流沙?
陷進去,便永遠出不來。這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胡思亂想了片刻,便聽沈尋梅出來。
在沈府中與她們主僕並無太多交集。
只是在出來時聽到沈緋櫻與沈微行說,沈尋梅是自己人。
丁閒並未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但此時靜夜,丁閒忽然想到沈緋櫻與沈微行兩次對自己說“你想多了”的情形。
——難道,有什麼事情,是她們三人擁有共識,卻瞞住自己的?
“我們不是瞞你。”沈尋梅走過來,手中持著酒囊,仰頭喝了一口,又遞給丁閒。
丁閒笑了笑也喝了一口。“我也想到了。或者我應該直接回去問……問什麼?”
她茫然地停在那裡,疑惑不解地看住沈尋梅。
“困不困?”沈尋梅柔聲問。
丁閒呆呆地,點一點頭。
“那便睡吧。”
木棚中,沙漠的夜,如水一樣流過。
三道人影閃過來。
丁閒靠住木樁,睡得正熟。
沈尋梅滿懷歉疚,“我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怕她入營帳驚動了夫人,便下了三成天聾地啞散。”
“三成……未免也太多了些。”沈微行蹲下來,檢視丁閒腕脈。
“兩日便到地頭,喂她解藥便是。”沈緋櫻安撫沈微行。
沈尋梅嘆道,“本該和你們商量的,是婢子魯莽。”
“不怪你,你已經夠吃力了。”沈微行想了想,對沈緋櫻道,“還有兩匹備用駱駝,明日便再起一張紗轎,說大小姐吃不消馬上勞頓改乘轎,丁雲隨侍吧。”
沈緋櫻點點頭。“只好如此。”
沈微行輕嘆,“或應早點告知她一切,省得她自行揣測,竟能捕捉蛛絲馬跡到這種程度。”
沈緋櫻搖頭,“不知道好。知道了辛苦。”她看住沈尋梅。
沈尋梅微微一笑,“快要苦到頭了。”
沈微行點頭,“辛苦大家。衝兒晚間有傳訊到,人馬已經在天山埋伏妥當,就等我們鑽入羅網了。”
☆、(64)邊鎮天池
離開沈府的時候還是炎炎盛夏。
越走越是秋涼。
農曆八月底,西域邊陲已是秋意深濃。
“這白樺真好看……”
丁閒在紗轎中,呆呆看住外面的風景。
沈緋櫻頗為疼惜地牽著她,小心扶她下來。“我們到天池了。”
丁閒回頭看看跪在那裡的駱駝,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來溫柔寧靜。
“只有它們的眼睛像池水呢……天池在哪兒呀?”
“不遠處的高山上。乖,不說話了。”
丁閒乖乖閉上了嘴。
天池鎮守安排得十分妥帖。
一長排客棧被清理整修後供朝廷使節入住;對面還有一排,則是不久後七殺國來迎的使節下榻之所。兩排客棧之間,則是一座按殿閣建制所造的房屋,作為正式覲見之所。
後方不遠處,就是兵營。所有人馬都可聚在一路,出入十分方便。
邊境天池,除去風光獨秀名震海內之外,更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便是此地的集市。
名為“巴扎”的市集逢五而開,各色銀器、錫器、豔麗織法的絲綢與大大小小的寶石玲琅滿目,偶爾還有香料和烈酒。外圍則有人叫賣石榴釀、烤羊腰等風情美食,叫人垂涎不已。
初到天池之日恰逢上十五。眾人換了衣裳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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