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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罵的是面如死灰,跪坐在地上的悅流。
“你憑什麼喜歡陳大人?你憑什麼跟沈府的大小姐比?憑什麼她是出使的欽差,我們就是被送出去的□?你想過這些嗎?你以為,你父親也是一品官,你是嫡出的女兒,就可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成日裡養在深閨,繡花種草,你知道多少外面的事?你知道沈微行是什麼人?她抬一抬手指頭可以要你的命,吹口氣可以滅了你滿門!你以為本朝是誰說了算?一個國師,是她父親。一個皇上,是豁命去討好她的人!能被她看上的男人,就憑你也想染指?你下輩子吧!”
丁閒聽得很是傻了眼。
又聽平時憋狠了的悅嵐繼續在那裡教訓不止,“是,陳靜是英俊,是好看,是溫柔貼心,是氣質高貴,但他是什麼?他是個男寵!男寵有什麼值得迷戀的?寧願要潘勇,寧願要個普通計程車兵,都算個堂堂正正靠自己本事建功立業的男人!陳靜那麼有本事,卻選了靠女人立足的路,就憑這一點,你就該看不起他,你就根本沒必要對他有半分迷戀!——自然,迷戀了,也是痴心妄想。也是,你不痴不妄,怎會做得出這種事情來?你聽說過沈門六藝嗎?你見過玄學鬥命嗎?告訴你,一把火,只會燒在你自己頭上,連累你爹你娘,傷不著沈大小姐的一根寒毛,更只會讓陳靜對你避而遠之!因為他不敢得罪他的女主人!”
丁閒幾乎想擊掌讚歎罵得好。
雖然她罵的其實是個不存在的人……
可是想想,咦,為何悅流什麼都不懂,悅嵐卻好像什麼都知道,很厲害的樣子?
才想著,披著被子的悅炎就怯生生地問,“嵐兒,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啊?”
悅嵐仰頭,氣得笑了笑,“我能不知道麼,我娘是從嬴府出來的丫鬟。她沈門大小姐的親生母親就是嬴府最後一位千金嬴紫微。千秋萬代,始皇血脈,嬴府小姐配上本朝國師,何等的尊貴?一樣是女人,我們都是螞蟻,送去給人玩弄;她卻是鳳凰,手握重兵排程,何等的氣勢?是什麼?是命啊。”
丁閒暗忖,原來外人的真實看法是這樣的,是不是要回去告訴沈微行讓她開心一下呢?
又想想還是算了。沈府大小姐的生活,若換給這群女孩子來過,不知道能撐得了幾天?
一直沒出聲,看起來沉穩每夜卻風騷入骨的悅塵咳了一聲。“嵐兒算了,別罵了,她已經闖禍了,再罵也沒用。我們既然是送去給人玩弄的螞蟻,好歹是點了人頭的,應該不會把流兒怎麼樣。”
悅炎點點頭,“我說,什麼陳大人丁大人的,都不好。還是塵兒的盲哥哥好。”
悅塵面上微紅了一紅,“什麼盲哥哥,就是個拉胡琴的乞兒罷了。”
“哦?”悅炎來了精神,“以前總纏著你說盲哥哥的故事你都不說,怎麼,這會兒肯說啦?”
“就說給流兒聽聽嘛。”悅塵想了想,“我出府的時候,心裡也不痛快,和嵐兒一樣的不痛快。我娘是青樓女子,她送我出門,看我那樣子,就說,女兒,不若你往心裡藏個人吧。藏個人,會好受些。
我也沒有什麼表哥表弟的,藏個誰呢?我就對自己說,這一路上,我看到的第一個好看的男人,我就把他藏在心裡。結果,我頭一回,就看到了他。他坐在一叢竹子下面,拉著胡琴,在唱一首出塞曲。我想著,出塞,出塞,我這不可是就要出塞去了麼?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我叫車停下,說我要佈施祈福,家人也不敢攔我,我就拿了銀子去他面前,蹲□放給他。
誰料他聽到聲音便說,姑娘,太多了,我不能要。
我問他,你怎知道我是姑娘?又怎知我放下了多少?
他說,我的腳步聲輕盈,必定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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