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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好。”沈微行淡淡道,“無人注意我們,才可看看這樓蘭城有何古怪。”
丁閒雖醉,頭腦還清醒。“古怪?”
“刻意分開主將與軍隊,刻意用最釅的酒待客。”沈微行目光閃爍,“你猜他搞什麼鬼?”
丁閒搖頭,“十二城池割給七殺之後,樓蘭在西域一枝獨大,實在不明白有什麼鬼可搞。”
“從這裡過去,下一個大城是玉門關。出了關再走上十來天,就是天池鎮。天池是邊城,出城便屬七殺國土了。”沈微行似將地圖鋪在腦海中一樣清晰,“玉門關守將嶽誠是父親舊部,絕不會有失。是以,若身在長安的勢力,所能控制最遠之處,便是樓蘭。”
“你說的是,主戰派?”丁閒覺得酒力開始湧到天靈,思維變慢起來。“不是要去七殺國刺殺君主的麼……在這裡搞什麼飛機。”
“什麼機?”
“危機。”丁閒使用了最後一分急智。
沈微行未追問下去,“除卻主戰派外,莫忘記我們此行的本來目的。”
“本來目的?”丁閒想了很久,想不到。
“梓晨瓶。”
丁閒按了按自己太陽穴,“丁閒什麼也不懂,都幫不上大小姐的忙。”
沈微行替她按摩頭部。“你幫得上——今夜每人一間房,梓晨瓶已送入你房中。你要好好保管。”
丁閒瞬間覺得頭部酒氣全收。“……什,什麼?”
“欲得寶瓶,必定探測星辰氣而來。你隨身帶著嬴簪,沒有梓晨瓶,也會被人盯上。”
“那分開放更安全啊,不是可以擾敵耳目麼?”
“要擾敵耳目作甚?”沈微行冷冷笑了,“路途漫長,防不勝防。我要的,是殺雞儆猴。”
丁閒打了個哆嗦。想說什麼,但抵不住醉意上湧,濃得想睡。
“……我能不能再喝一杯?”
主桌上沈緋櫻與童子期不知說些什麼,正看過來。
沈微行忽然興起,自桌上拿了一杯酒,飲入口中,然後俯首,輕輕捏開了丁閒的牙關。
丁閒聞到酒香,本就是閉目張嘴,並搞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美酒從沈微行唇間,喂到了丁閒口中。
主桌的目光頓時收了回去。
童子期的面色已經變得很差,連帶看住沈緋櫻所扮的沈微行的眼神,亦冷淡了許多。
卻是席間侍酒的舞娘,紛紛看過來,吃吃而笑。
堪巧是那名沈微行覺得美貌的舞娘,途經此桌,便跪坐下來,為沈微行斟滿酒杯,嫵媚調侃道,“陳大人放著滿目的樓蘭玉花不摘,卻偏偏喜歡自家後院的瓊草。”
“家有貴主,花我摘不得。”沈微行抬起頭,深深看她一眼。
座上的沈緋櫻面如寒冰介面道,“今夜小丁陪我便是。陳靜,你愛摘哪朵花便摘哪朵花去。”
她竟是起身,拂袖而去。
沈微行無奈笑了笑,伸手在那舞娘面上溫柔一撫,“得罪了大小姐可非良策。我去追她,你幫我照顧丁大人。”
丁閒懵然,很遲鈍才發現,自己又成了沈微行與沈緋櫻藉機離席的藉口,心中略覺氣惱。
但回憶先前沈微行對自己喂酒的那刻,軟軟的嘴唇,又覺得十分美味。
想著想著,忽然發現不對。
主桌之上,紅簾隔阻的高處,單開了四席,款待四位郡主。
侍兒傳菜來去,為求方便,亦是邊地不拘禮儀,早將那紅簾半掛。
一道嫉妒而怨毒的目光,從紅簾中射下來,片刻後又轉往沈微行離去的方向。
丁閒酒意上頭,辨不大出,到底是哪位郡主,只得牢牢記住那方位。
高挑嫵媚,面貌略似沈扶桑的舞娘已按沈微行吩咐坐了下來,將丁閒的頭抱起來,“丁大人,你靠著我,來,喝些牛酪,會好些。”
丁閒不依不饒地盯住紅簾中那個方位,怕一轉頭就忘記。
舞娘無法,只得依她轉了方向。
兩人搬搬移移,舞娘忍不住輕輕道,“丁大人身上好軟。”
丁閒喃喃道,“那是,大小姐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呢……”
“那邊坐著的是誰呢?”丁閒終於醉過了頭,把心中想的事情問了出來。
舞娘看了看她指著的第二格紅簾。“是悅流郡主呀,怎麼了?”
丁閒看清楚了。
是,是悅流。
但對方也看到她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