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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告訴我什麼話?”
獵獵風吹過驛亭。
下面劍衛與以一杆煙槍為兵器的老大爺身形交錯遊移,仍在纏鬥。上面笑三少與佳人共騎一馬,更巧妙束縛奔馬驚立在高處,蔚為奇觀!
蝶舞嘴唇如花枯敗,湊向笑三少耳際。
“相信名劍。”
“就這句?”
蝶舞點點頭,似放鬆了全身的力氣,埋頭伏在笑三少懷中。
笑三少咬牙。“傻姑娘。”
劍衛忽然喊,“蝶舞夫人不是離莊,卻是要同笑三少私奔!”
老大爺面上出現怒容。“你們究竟聽命於誰?其心可誅!”
另名劍衛冷笑,“你又是什麼魑魅魍魎,在這裡裝神弄鬼!”
“老秦,不必多留。即刻去分舵做事。”笑三少懷抱蝶舞,單手提縱,奔馬落地發出第一聲長嘶時,已在二十步外。
“是!”老大爺冷笑著揮舞煙桿。
一陣令人嗆咳的霧氣,劍衛退出數步,再想追時,已然人影不見。
詭麗八尺門距離名劍山莊最近的一處分舵,騎馬只需半個時辰即達。
顧綵衣將白馬拴在門口,試探著推門而入。
“有人麼?”
陣陣空蕩回聲。
她向內行去。
陡然,一柄長槍從牆壁內刺出。
綵衣反手一擋。
錚然作響,擋住並不致命的長槍攻勢的,竟是一塊極硬的翡翠。
牆內一驚。
機簧卡卡作響。整面牆完全移開,數名青衫漢子魚貫而出。
“竟是門主令牌!你是什麼人?”
“我?”綵衣妙目流盼。“你猜呢?”
“搞什麼鬼——”大漢怒目而視。
綵衣微笑。“……三少傳令你們去京城與他會合,同取名劍性命,為詭麗八尺門弟兄報仇。除此之外,還需將海外兒郎的密件交我收藏。”
“不可能!密件如此重要,怎可能交予你?”大漢正想怒罵,顧綵衣卻已將令牌高舉起來,湊向他的眼前。
看來看去,都是笑三少隨身之物無錯。
“誰知道會不會是……是大哥偶然失落信物……”
顧綵衣微眯雙眼。“倒不是偶然。這位兄弟,我勸你還是信我為上——我叫顧綵衣,乃是你們門主的枕邊之人。”
(12)
名劍的手沒有動。
但堡主的身體動了。
向前湊了一湊。
名劍退了半分。
堡主大笑起來,“你根本不敢殺朕。”
名劍反手一遞。
但卻在這似小兒遊戲一般的一晃迴環中,露出了一絲破綻。
一枚骨釘自斜飛來,直刺握劍的指節。
劍橫飛格擋。
一股巨大內力衝擊而來,名劍後撤三步。
瞬間,名劍與堡主之間,便留下了三步空隙。
足夠一個穿女裝的男子橫插入來的空隙。
“花煙茉!”名劍喝出眼前人的名字。“你竟沒有死?”
“託福託福。”堡主嘻嘻笑起來,“若沒有花國師在此,朕怎麼敢就這樣把你弄過來?萬一真動了火氣傷了朕可怎麼好。”
女裝男子緩緩伸出手。
十指嶙峋,指尖塗著豔紅的蔻丹。
骨節咔咔作響,當著眾人的面,竟能無中生有,一枚一枚白慘慘的骨釘出現在他指縫之中。
名劍再退半步。
身後黑衣眾漢卻呈現出微妙的包圍態勢。
真正的考驗乃是在此。
忝為國師,身懷異教邪功,甚至近乎法術的妖人,十數年前,曾因為朝雲暮雨反叛朝廷而被橫刀與另一名高手聯手追殺,眾人都以為其早已自裁在橫刀營下。
名劍今日方知,橫刀大概是欺名盜世了。
花煙茉根本沒有死。
不僅如此,還散發出一種令名劍從未見過的強大氣勢。
充滿惡的氣勢。
名劍瞥了一眼堡主。
年輕的皇帝笑容可掬,似看住瓦盆裡兩枚蟋蟀一般,帶著些好奇和興奮。
名劍眼中的厭惡又浮起來。
花煙茉指間的骨釘便撐名劍這略微分神之際,無聲無息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骨釘並未射向名劍的身體。
卻射向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