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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白日逃婚,難道還能沒點隱情麼?”謝芸笑笑,“莫要擔心,名劍應付得了。”
“唉唉。”笑三少放下筷子。“名意這小子再長點出息,莫來打擾我們這班老人便好了。”
(3)
白色的煙花在白日綻放,有幾人會注意到?
笑三少人在房裡吃麵,鼻子卻嗅到了硝味,竄到視窗。
“奇怪,名劍竟然示警?”
他面也不要了,直接往窗子跳了下去。
謝芸隨手把阿難劍從視窗扔出去。
“喂,你不扔那麼遠會怎樣?”笑三少在空中勉力擰身飛躍,才堪堪抓到了劍身。
謝芸悠然坐在窗下,“你的輕功實用雖夠卻意境不足,要多練練。”
午後煩悶。
名意無心用餐,獨自坐在洞房之中,閉目冥思。
兩年來,以未及弱冠之年,一肩擔當起藏劍山莊上下近千人口之家業。
唯一能夠鼓勵自己的事實便是,當年二叔名劍,也在這樣的年紀,不僅獨力操持山莊無人敢有二話,更是威風凜凜戰績赫赫,挑名花流、滅王小二,在江湖上闖下了不世的聲名。
但如今名意走來,卻覺舉步維艱。
武功聲望,家宅事務,千頭萬緒。名意有時覺得,自己能擔此位,不過是因為自己姓名。若自己不過是一名普通劍衛,有什麼資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兩年來,他對自己最自豪的一個決定,便是選擇與梁家聯姻。
他不能一生依靠名劍的威名自立。
在能力尚不足以獨支大木之時,天工梁家顯然是一門鞏固江湖地位,確保山莊聲勢的好親事。
更何況梁白蕊武功不弱,性格沉穩,且聰明大方;還對名意一往情深。
如此嬌妻,夫復何求?
一年前定下親事之時,名意便深思熟慮,傳信到了南海倚劍閣。
半月後書信回傳,名劍只寫了兩行字:
江湖路上,爾今自立;良辰吉日,必定趕回。
語氣平淡,一如他平日風格。
名意忍不住,將這兩句話當做對自己最深最重的鼓勵,隨身攜帶。
名意忽從袖中,將名劍的書簡取了出來。
湊近細嗅。
除了墨香之外,另有一種清淡別緻的氣味。似竹似皂,又帶了一絲松香。
無錯。
從前山莊各處都有此種味道。現今名劍人在他鄉,名意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氣。
再從另一袖中取出一支細細竹管。
竹管中正是一個時辰之前,在牆角尋到的一絲白髮。
名意細細聞。
或許是因在竹管中放置了一段時間,那絲頭髮上的氣味,變得略濃起來。
是脂粉香氣無錯……但若將那顯為芍藥的香氣去除,剩下的氣味是怎麼回事?
與名劍那封書簡上的味道,完全一樣。
哪個女子有這麼好的心思,如名劍一般,多年以來都專程在冬日採集竹葉與松針上的積雪,用來沐浴?
又或者,這根白髮的主人,和名劍有著何種樣親密貼身的關係,才染得如此香氣?
名意忽有所覺,霍然站起,推門而出。
“少莊主……”門人驚惶退後。
“是莊主,不是少莊主!”名意凝望遠天,隨口呵斥,“備馬,備最快的馬!”
梁參揹著雙手立在樹蔭下。
“賢婿這是要去哪裡?”
名意一驚,只得潦草一禮。“小婿要離開片刻。”
梁參失色,“現今至為緊要之事,不是找他,是找蕊兒。”
名意答,“正是去尋線索——困在此處,不是辦法。”
梁參濃眉聳起。“你若一走,此地怎辦?”
名意不動聲色。“岳父稍安勿躁,未過子時,皆是吉日。我今日定會將蕊兒找回來拜堂。”
劍衛牽馬來到。
名意跨馬而去,身形逼仄,似有委屈,又有奮發之意。
梁參遠望住自己乘龍快婿的身影,面上禁不住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荒坡。
笑三少氣喘吁吁趕來時,卻見一身青衣小帽店小二打扮的名劍,盤膝坐在一根樹樁之前,枯對著一片嶙峋亂石。
“哇,你傳急訊要我來,就為了在此處趺坐參禪麼?”
名劍抬眼望一眼他。“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