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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下武聖令,全武林追捕名劍——”鄭蘇搖著扇子,看火映夕陽。“雖說這玩意兒現今江湖上已經沒幾個人遵守了,但至少也是一個態度。”
韋荻以鼻子輕哼一聲。“那便從今日開始,讓那幫忘恩負義的江湖人,看看武聖傳人究竟好不好惹——同老四說,這道武聖令要這麼寫:我等已從名劍山莊搜出過百萬的白銀地契,誰能取名劍性命,誰便是名劍山莊新主;就算只是提供線索,亦賞白銀萬兩!——對了,記得要言明,名劍被我等重傷,已無還手之力。”
她惡毒尖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名劍啊名劍,你真以為如今的武林已經是你囊中之物,而我們幾個,則是老不死的怪物?”
鄭蘇感慨,“師妹果然狠毒。我若是名劍,決計不做你的敵人。”
韋荻冷笑了笑,轉移話題。“你找著大師兄的墳墓了?”
鄭蘇面色微變,一副不願回答的模樣。
韋荻嘆口氣。“我聽他們說了,是和那個妖人合葬的?”
“……在莊外林中。名劍立了個碑,我挖坑數丈,只掘到一捧骨灰,也不知哪些是師兄的,哪些是那個妖人的。”鄭蘇神色似極憤慨,又一派刻意做作的滿不在乎口氣,眼中卻掙出血絲來。
韋荻抿唇無語,片刻方道,“大師兄自己選的路……也怨不得人。待來日,將名劍寸割於靈前,祭大師兄英魂便是。”
“寸割於靈前?”鄭蘇陰惻惻笑,“太便宜他了。”
韋荻幽幽看他。“我若是名劍,亦決計不做二師兄的敵人。”
鄭蘇卻笑道,“最最重要的,是不應做謝老四的敵人才對——你可知道,他早已未雨綢繆,將名劍的幾位好朋友輾轉設法,請去了武聖殿作客——尤以神醫薛紅葉為首。今次名劍若能不死,怕是隻好請山野大夫來治他的傷勢了。”
韋荻聽聞謝芸名字,眸中露出剎那溫柔,又遽然逝去。
“——名劍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上我們一整個武聖殿。這世上若有比死更可怕之滋味,他現今必定已經嚐到。”
鄭蘇哈哈大笑。“他嘗不嘗得到,另當別論。現今愚兄要先去名劍那出了名的玉室,享受享受別種欲仙欲死的滋味啦!”
韋荻有些嫌惡地皺眉,“一個斷了手的殘廢,值得你那麼高興?”
鄭蘇傲然,“斷個手麼,又死不了。我還沒試過玩個殘廢呢,大不了多給點咱們武聖殿天下無雙的傷藥便是了。”
窗外夕陽漸沉,陸小七如一條死魚般,被扔在玉室地上。
失去了手臂的奇妙感覺,不止是疼痛,而是似乎自身的部分靈魂,亦隨之消弭。
一條手臂,算還名劍多年以來,授業、教養之恩情。
——回想昔日追隨名劍出入此間的情狀,已有如前生前世。
而此後的一切掙扎,不過是萬物求存,不甘就死而已。
陸小七咬牙,忍住一陣又一陣跳痛。
七竅持續轟鳴,渾身燒燙,額頭上大顆大顆汗珠迸出。
心中久久縈繞不去的,卻是那日名意為他求情,求名劍饒他一命的悽聲叫喊。
痛苦到了極點,陸小七的嘴角卻偏偏擠出一絲殘酷的笑意。
名意……你會後悔。
後悔容我活下來。
(37)
倚劍閣。
這幾天正漲潮,海船無事,行腳貨商也好,海上漁家也罷,和著來來去去的江湖武夫,均聚集在臨海這地勢最高的酒樓中,吃喝、消遣、談論。
陡然,樓下嗡嗡的聲音靜止。
二樓的客人,警覺性高的已然察覺不對,紛紛探頭向下望去。後知後覺的還在那裡高談闊論。
樓梯上,一個少年的腳步緩緩,緩緩逼近。
腳步聲一聽便是練家子。
但當二樓的客人一見到那少年的樣子,立即如一樓的客人一般,瞬息鴉雀無聲。
少年一身白衣。
與其說白衣,不如說孝服。
孝服衣襟上,繡著一個“名”字。
手持紫色短劍。
白布包額。
從面容看,他本該是個開朗活潑的少年。
但如今他的神采卻沉抑,而悲憤。
怒火似每一剎那都可能從他手中,透過那紫色小劍,噴射出來。
成酒樓的來往客人,都曾在繪影圖形上見過這少年的樣子。
整個江湖道上,亦都知道,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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