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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縣衙安靜的沒一點聲音,只有一間屋子還有燈光,一準是李舒還沒睡。
他輕手輕腳地敲了敲門,低聲問,“李大人,你是不是還沒睡?”
李舒沒有回應,反倒是很快走過來開門,見是付然站在門口,流露出錯愕的表情,“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想與你說說話,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付然探頭看書桌上還堆著不少書冊,就忙說,“哦你要是還在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哎……我知道,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自然是睡不著的。進來吧,我給你倒杯茶。”
油燈的光很暗,付然心想可惜他這回是來幹正事的,不然在這個時代擺個攤子賣近視眼鏡應該能大發一筆,唉……這麼大的金手指不能利用,能走上人生巔峰才出鬼。
李舒問他,“兩位在村裡可還有親人?”
“沒有了,我年少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留下了兩畝田地給我過生活,至於我……娘子,她不是本地人。”
“是好事。”李舒捧著手裡的溫茶嘆息,“村子變成這樣,能活著就是好事。”
付然心想得跟他套套近乎,就順著他的話題問下去,“村子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
“這……坦言說,本官不知道。”李舒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大夫對此束手無策,知府大人又強令本官不許再過問此事。村內百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本官卻不能救他們於水火,實在愧對父母官之稱。”
他說著突然站起來,直直地對付然彎下腰,“我在此,向你與全村百姓賠罪,是我這個縣令無能,救不回村子。”
付然整個人都懵了,他連忙站起來有點手足無措,這在古代是個大禮吧?一般受了這個禮是不是得表示點什麼?
“不是……李大人,這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真的不用這樣……”
可李舒苦笑,“我能做得太少,你就當讓我心裡好過些。這段時間以來,我一想到村內百條人命就不能安寢,今晚這一把大火,又不知有多少村民無辜送命。”
付然深刻覺著李舒有那麼一股韌性,表面上看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人,骨子裡憂國憂民的大義凜然令他這個小市民一時間肅然起敬。
他拍了拍李舒的肩,安慰著說,“你不要這麼自責,天災人禍的事總是這樣,責任不在你。康寧村的局面是挽回不了了,你得接受這個事實。”
“是,本官失態了。今晚橫生變故、失去村莊的人是你,我倒讓你安慰起我來。”李舒細細地思量道,“這些天知府排查過緊,連我都不得入村,過兩天待這件事風頭過去,我想領些人入村給村民們收拾入殮,到時候還得讓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認人。”
得,付然直嘆氣,讀書人就是讀書人。
“李大人,你都知道村子裡的人得的是疫症,就沒考慮過屍體如果不妥善處理會造成二次傳染?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消毒工作做不好,後果更不堪設想。”付然一本正經地跟他說,“你最好是不要再對康寧村起什麼想法了,縣衙裡的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不一小心跟你入村染上了病毒,到時候事情可就大條了。”
李舒流露一臉震驚,“小兄弟,你當真是村裡的人?”
付然心想壞了,再說得露餡了。
“我父親曾是村裡的郎中,我雖然沒繼承到他的醫術,但他曾經跟我叮囑過的話都還記得。”
李舒看起來有點將信將疑,付然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李大人,既然村子沒了,我和娘子總要找個住處,不知道你府衙裡面還缺不缺下人?我跟村子裡的教書先生讀過兩年書,我娘子也識字,處理公文的事我們幫不上手,給你整理整理文案是肯定沒問題。哦對,我們不用工錢,只要管三餐,有片瓦遮頭就行。”
李舒微笑,“不用這麼拘謹,你們暫時在我這裡住著,待我把康寧村的事解決了,自然會給你們安排住處。看你不是什麼鄉野粗鄙之人,見聞廣博又跟我談得來,交個朋友又如何?朋友之間,用不著客套。”
付然覺著有趣,他記得跟阮歆兩個陪著李舒吃飯的時候,提起的每個話題他都細心揣度,仔細思量,說到清廷覆滅,說到八國聯軍侵華,他整個表情都是陷在震驚裡緩不過來的,看著還有點又委屈又小心翼翼——阮歆還一度用天真可愛這個詞來形容李舒。
現在看嘛,李舒跟他說話的時候落落自然又舉止大度,是個當官的樣。
果然還是環境不一樣,表現出來的性格就不一樣,李舒得是巨蟹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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