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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付然連忙將付琳的屍體和阮歆拉到了吧檯後面,他緊握著手裡的符紙,表情裡的痛苦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宣洩。
“走……”他一把將阮歆抱起,向著持槍者連甩了十幾張符紙,然後跟在李舒和安綾的後面衝出了酒吧。整條街已經靜得看不見人,艾琳領著他們往海岸處跑,“這城鎮裡有一個她們心存忌憚的人,我們去找她,事情到這個地步,希望她願意對我們對我們伸出援手。”
海岸上空的烏雲裡依舊肆虐著轟隆雷鳴,付然抱著阮歆快步地跑在艾琳後面,見她衝到一個白色的矮屋子門前拍起了門板,“我是艾琳,族長——救命!”
無人回應。
一道驚雷落在了安綾的面前,虧得李舒拉了她一把,她已經怒了,“不管了,回去給付琳報仇!我就不信憑我們幾個拿不下兩個暗巫,連一群嘍囉都怕成這樣,還殺什麼將臣!”
李舒對她搖頭,“不要這樣。”
隨即他回頭看了看始終一言不發地付然,安綾也會意,不該在付然面前說這種話。
“族長,請您仁慈一些!和我一起的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他們只是要挽救人類的未來,其中還有十一女巫的後人,族長……請您救救我們!”
艾琳看向半空中翻滾著的雷雲,焦急地拍打著大門,“族長!”
就在她的聲音被狂風扯得幾乎要聽不清的時候,大門露出一個小縫,一個蒼老的聲音對她說,“讓你的朋友們進來吧,尤其是,我想見見十一女巫的後人。”
付然抱著阮歆進屋的時候,發現站在屋內的是一個接近腐朽的老人,而腐朽這個詞對她的形容恰到好處。她的面龐和手臂都是泥土一樣的顏色,眼睛渾濁得沒有焦點,佝僂著脊背,連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如果說在艾琳的臉上還能看見隱藏在滄桑面龐下年輕人的一絲精神,那麼這個老人流露出的,完全只有一股死亡的氣息。
“讓我看看她。”老人用自己乾癟的手掌去觸控阮歆肩部的肌膚,“放心,不會有一點痛感。”
付然低頭,見老人用手指在她中彈的部位輕輕低劃過,那枚打在阮歆肩骨裡的金屬立刻出現在了老人的手掌中,而她的肌膚甚至在轉瞬間癒合,任何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安綾依然警覺地從窗內看向雲層翻湧的半空,“暗巫停止攻擊了,她們會不會破門而入?”
“放心吧,她們不會對我有任何不敬的行為。”老人拿溼布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對著阮歆微笑,“我叫Helen,當然,我已經習慣被人稱呼為族長。如你所想的,也如你們十一女巫給我們的代號,我是暗巫的族長。”
阮歆不顯得震驚,但她首先很好奇,“你沒有被轉化成血族?”
“當然沒有。”族長搖頭,用深沉地聲音說道,“我帶領著族人投降教會和血族的時候,從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一群魔鬼。但我的族人……她們太過渴望永生,這是無法從任何一本咒語書裡尋找到的答案,我理解她們,所以我縱容了她們。而背叛族人的內心煎熬使得我恨不能早日在死亡中找獲安寧,我成了她們之中唯一沒有被轉化的人。”
阮歆忍不住問了一個縈繞在她心裡很久的問題,“既然背叛會給你帶來煎熬,為什麼還要選擇這條路?十一女巫是你們的領導者,她們不惜用死亡來換取族人的生命,你們應該信任她們。”
“死亡,是這個世界唯一不能選擇後悔的一件事。當時的情況太危急,我們每天都要看著自己的親朋手族在敵人殘酷的屠戮中犧牲,沒有人知道戰爭的結局是什麼,更沒有人能保證我們的勝利。我曾經在你的先祖面前質問,我們擁有神的咒語,能將時間顛倒,能挽回同胞的性命,只要一個咒語,我們就能讓時光倒流,殺光兇狠血族和無知的教會,在戰爭沒有開始前就將其結束——”
“可十一女巫寧肯眼睜睜地看著族人慘遭殺戮,依然不願使用這個咒語,於是我拒絕再聽令她們的話,帶著一批摯親手足投靠血族以換得生存的機會。我只是不想再看見同胞的死亡,在生存面前,有些信仰就顯得無關緊要。”
族長的笑容因面容飽經歲月和風霜而顯得苦澀,她對阮歆說,“任何背叛都是卑鄙而令人不齒的,如果我能預測到未來的結局,我也不會選擇這條路。而比起背叛,更讓我後悔的,就是將族人帶到了血淋淋的地獄中,任由魔鬼荼毒她們的心智——孩子,我看得見,看得見你被詛咒的靈魂,這是女巫中最惡毒的咒法,而我的族人,卻將它施予最無辜的同胞。”
阮歆怔怔地看向她,“你知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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