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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小趣給這一喝,怔了怔,咕嚕道:“這也是,不過……”
冷血道:“什麼這也是不過!要洗雪冤情,也得有真憑實據!快帶我們去弄清楚,才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關小趣眨著大眼,忽然跪了下來,冷血慌忙扶起,關小趣執意不起,只聽他抽抽嗒嗒地說:“我投入公門,為的不是升官發財,只巴望有一天能藉此為神威鐐局伸雪冤案……兩位大爺,你們是天下捕快的偶像,望你們能明察秋毫,雪冤矯枉,小的真的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捕王長嘆一聲道:“要是真的冤枉,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他負手望向綿密不斷的雨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誰害了他的性命,我也一定報仇……”他的眼角有晶瑩的水光,也不知是雨還是淚?
關小趣當然聽不明白他說什麼。
冷血也不明白。
他只是感覺到捕王的話裡另有含意,至於究竟是什麼含意,他已鎖進了眉心,仍解不開這個疑結。
丁裳衣、唐肯、高風亮三人都化了妝。
他們三人都是慣於行走江湖的人物。丁裳衣因隨“無師門”行動,所以常要化妝成各種各式的人物;至於高風亮和唐肯,有時也因別人託保“暗鏢”,要扮作各式人等護鏢,亦習以為常。
丁裳衣化妝成一名道姑。
高風亮扮成農夫,深笠垂得低低的。
唐肯最絕,丁裳衣的建議之下,變成了一個凸肚挺胸的農婦。
丁裳衣跟他化妝時就笑,化好妝後還忍不住吃吃地笑,唐肯一擰頭氣沖沖地道:“我不化這個妝了!”
丁裳衣笑著說:“已經化好了,怎麼又改變主意?”
唐肯一副撤賴憋氣的樣子:“你笑人家的!”
丁裳衣聽了,又忍不住笑得前趨後僕的:“你看你,不用化妝,說話已夠像了……”
唐肯一聽,更噘起了嘴巴,丁裳衣知道不能再笑下去,拼命抿住嘴巴道:“你扮得越像,咱們就越安全,你氣什麼了?”
高風亮看看天色,道:“決下雨了,別鬧了,走罷,希望能在下雨前趕到鏢局。”
唐肯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來,丁裳衣遞給他一方帕子,忍笑道:“披在頭上,然後在喉上打個小結,可以束住頭髮,不讓人看出你有喉核……”下面的話,都變作咭咭的低笑聲。
唐肯好像很氣的樣子,一接過巾帕,他就痴了。
其實,他心裡一點也不氣。
他身上雖穿了些粗布衣服,但裡面套著丁裳衣的內服,那件衣服是棉絲織成的,很是舒服,通常女孩子都是用來做外服裡的衫衣的,唐肯套上去,只覺得有一股女體蘭馥似的溫香,很是受用。穿上之後,唐肯不由想起剛才丁裳衣還曾穿著它,心裡就會一陣樂迷迷。
此刻再接過巾帕,圍繞在兩鬢,更有一種幽香,唐肯開心,走每一步都像生風開花似的。
然而風雨真的急了。
他們離開涼亭之後,不久就雨下了。
雨下滂淪的時候,李玄衣和冷血才到了涼亭。
人生有時就是這樣“先一步或遲一步,往左或者往右,多看一眼或少聽一句,都會造成生命裡重大的變遷。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緣。”
悽風苦雨,昔日繁榮興旺現刻門庭冷落的“神威鏢局”大門前。
高風亮一見鏢局,兩隻眼睛都紅了。
這兒不單是他的家,也是他的生命,他把一生努力都耗進去了,結果換回來的不是應得的榮譽,而是冤屈恥辱!
再見神威時,他的心在躍動,血液在奔騰,彷彿又回到當日他叱吒江湖,刀口揚威的豪情俠氣的日子裡!
唐肯也是。
神威鏢局如今長了斑剝綠苔的門檻上,他曾撲崩過一隻門牙;神威鏢局如今寂寂的屋瓦上,他曾為了拾取一隻風箏而踩碎瓦面掉落在中堂上!還有神威鏢局門上的匾牌,有次跟小彈弓和曉心在玩捉迷藏,他躲在裡面,因尿急而他們又在下面,不能下來,所以撤下了尿,剛好滴在老局主夫人的髮髻上——那一次,他的屁股著實捱上老局主高風亮一頓打。
打了之後,高風亮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常來逗他,他臭臉不睬他,直至小彈弓和高曉心拿著種種式式的食物來探他時,才渾忘了捱打的事,到處調皮去。
想到這裡,每幕都是當日生活的點點滴滴,卻是而今刻骨銘心的珍貴相憶,他真恨不得就此衝進去,大聲呼叫他兒時玩伴的名字。
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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