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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劍身,劍光映寒了他的臉,他忽將劍遞迴給冷血,道:“劍看過了,好劍法!”
他不讚劍卻贊劍法,眾皆愕然。冷血接過了劍。李鱷淚一稽首,返身呼道:“啟轎!”
步入轎中,整隊起駕而去。
冷血抓住劍柄的五指,因過分用力而發白。待隊伍遠去之後,他汗溼衣襟。
捕王靜在那兒,李鱷淚由始至終,未曾正式望過他一眼。他是名動八表的捕王,因人皆不識是他,所以誰不覺意他的存在。他站那裡,有種深沉的悲哀。冷血感覺到了,不過這悲哀之外似是有一種更深沉的遽動,冷血就不瞭解了。
轎子隊伍走了好一段路,在轎旁的“福慧雙修”還互觀看,弄不明白:——那明明是一個除此眼中釘的大好機會!
李福、李慧是李鱷淚的義子,兩人武功都由李鱷淚親身指點,李府之中,以聶千愁武功最高,但最貼心的是這李福、李慧,其次輪到言氏兄弟和易映溪。
在轎裡忽然傳出了聲音:“你們都覺得奇怪,是不是?”
李福、李慧惶惑的對望一眼,感覺到轎中人彷彿能洞透他們心中所思似的。
“我也想殺他,”轎裡的李鱷淚發出一聲嘆息,“只是,我才拿到他的劍的時候,旁邊那個癆病鬼,突然發出比劍氣還要凌厲的鋒芒!”
李福、李慧大吃一驚,沒料到那個看來毫不起眼的襤褸老者竟有那麼大的威脅性!
“我縱能一舉殺掉冷血,但是,不一定能製得住這兩人聯手;”李鱷淚彷彿很惋惜,“沒有把握的事,我總要等待時機、等到更有把握的時候才做。除非……除非是逼不得己……希望這逼不得已的日子永不要來臨。’”
“其實“老中青’主要是負責取回骷髏畫,上頭派了一個人來,這個人才是四大名捕的死敵。”李鱷淚的聲音在微微顛簸的轎子裡顯得很恍惚:“這個人除了奉命殺叛死賊外。必要時,還可以把四大名捕逐一自世間消失。”
李福失聲道:“捕王?”
李慧接道:“李玄衣?”
李鱷淚道:“便是捕王李玄衣。我接到線報,李捕王已逼近這一帶……”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低沉得只有李福、李慧兩兄弟聽得到:
“……其實我剛才也不想動手,因為,我帶來的人那麼多,難保沒有一個洩露出去說:
冷血是我殺的,這樣,我不但要受到各方面的指責,而且,還會引起諸葛先生對丞相大人起疑心,預早防範,這叫小不忍大謀則亂。”
李福也用一種很低微的聲調問:“這些人不都是忠心耿耿效忠大人的嗎?”
李慧亦用細微的語音道:“誰有異心,請大人指示出來,我倆兄弟先把他剜心剖肺!”
李鱷淚淡淡地道:“誰是臥底,我不知道,但臥底想必是有的。諸葛先生的心腹,不也一樣安排了我們的人嗎?以諸葛先生的智慧,不可能完全沒有安排的。要做這些事,可以暗的來做,三幾個人來做,不然,我們只幹掉他一個手下,卻落入人口實,亂了陣仗,那就化不來了。”
以李鱷淚與“福慧雙修”的功力,說話要只他們三人聽到,那就決不會有第四人聽見;縱然有“第四人聽,”也不敢聽。
李福李慧聽得又敬又佩,齊聲道:“是。”兩兄弟心中都同時想到:政流鬥爭洶湧翻沉,但有李大人在後面罩住、傅丞相前面指示,他們一定能官運亨通、出人頭地、平步青雲、穩操勝券的。
李鱷淚的心裡卻在尋思:那個癆病鬼是誰?那個癆病鬼到底是誰?
第二章 名捕與捕王
冷血和老者又走了很遠,雞啼和鵝叫摻在一起,還有犬隻汪汪地吠著,這些聲響交織起來,使人想到幽靜的村落,還有慷倦的午憩。
冷血望到遠處有一棵樹,強悍的棕色樹幹託著一大把茂盛的翠綠,卻在盈活的翠意裡,長著一叢又一叢的鮮紅花朵,好像鮮血綻在青苔上燃燒,美極了。
老者咳嗽著說:“青田鎮,快到了。”說著自衣襟裡摸出包芝麻酥,是剛才小滾水的村民送給他路上吃的,“你餓不餓?一起吃罷。”
不料才開啟紙包,芝麻酥像粉未一般散倒出來,老者一時沒提防,掉了一地,老者愣了愣,用舌頭把紙包上餘剩的餅未舐了個乾淨,又吹了吹沾有粉未的手指,還頗惋借的看著沾著星星自粉的褲管,解嘲的人道:“嘿,沒想到這麵粉發得不勻,都碎散了。”
冷血淡淡地道:“不關麵粉的事,剛才您聚起功力,嚇退李鱷淚,撂在懷裡的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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